过了不到半日,就有靳宽身边的长随将剩余的银子送来了,岳奔云换过衣袍就往沉香阁去。但是却连檀六的半面都见不到。龟奴说,沉香阁后头的那栋小楼住的是红倌小眉,被人包下了,不接外客,再多问就半字不吐了。
岳奔云只好转头归去,将那一包银子连同碎银原封不动还给靳宽。
檀六就像是投进湖心的一颗小石子,激起微澜后,却转瞬平静不见踪影了。岳奔云又重新过起了入宫当值回家睡觉的生活。
转眼便近年关,今年,分封永州的宣宗五弟肃王也偕王妃入京觐见,除夕家宴比往年热闹,岳奔云当天要伴驾,所以圣人赐了恩典,让他大年廿九回家过年。
岳奔云家里的老仆和老厨娘是两口子,年节里都回家了,屋凉灶冷的。他只好在外头打了酒买了些小菜,供了些在家人灵位前,剩余的在屋里摆了一桌子,权当过节。
天渐渐黑了,他坐在桌前,听见墙外已经有爱玩闹的孩童放起了鞭炮,又有大人的呵斥声,热热闹闹的。天冷,桌上的菜已经凝了油花,岳奔云只有干秃秃的老梨树作伴,一杯一杯的喝酒,心里才逐渐暖起来。
他量浅,没多久就脸色潮红,似揉了胭脂。又几杯下肚,渐渐变得没意思起来,他站起身,抽出佩剑,踩着薄薄一层积雪,到院子里去,耍起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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