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还想给我灌水,忙打住她:“别给我喝了,我肚子本来就快撑炸了,你再给我喝水这虾饺还怎么吃得进去?”
“你中午吃得很多?”
我竖起三根手指:“正常发挥。”
安襄离的脸色暗了下来,上前就要收走我的虾饺。我立刻扑上去压在身底,对她怒目而视:“你干啥!别动!我告诉你护食,你再抢我可咬你了啊!”
安襄离:“……”
安襄离收回手,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方才我给你暗示让你少吃点,你没看懂了?”
“暗示?”我边吃边回想了一下走之前安襄离与我的对话,摇头:“什么暗示啊?”
安襄离板正脸对着我说道:“我刚刚都这个表情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盯着她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的面庞看了片刻,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艰涩的说:“啊,这么明显的暗示我竟没看出来,我可真笨。”
等我吃完虾饺,安襄离从梳妆台上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扔给我:“晚上父亲要带我去宫中赴宴,你去京轩坊帮我买些好的脂粉来,要最最最好的。”
我接过钱袋颠了颠,沉的有些坠手:“用不了这么多,京轩坊最好的胭脂水粉也不过是十两银子左右,你这里面得大约五十两罢。”
安襄离翻了个白眼:“就好像你去过京轩坊似的。”
安襄离继续道:“剩余了你就去对面的书社再买几本新出的武侠,没有武侠的志怪也可,但是别说是给我买的!”
“为啥?”
安襄离烦躁道:“我爱看这种书的事要是被安云落知道了,指不定在父亲面前怎么说我呢。我才刚因遇险之事让父亲多看一眼,岂能被她又妖言惑众了去?”
我无言的拿着银子出了门。
我觉得这安四小姐简直有病,总以恶意揣测天底下最最善良最最温柔的樱落,最憋屈的是,我还没有立场跟她吵,否则我与樱落先前的关系也就暴露了。
出了安襄离的院子,我特意又绕到樱落的院子,就想远远的看她一眼就走。结果还未到院子,就看到一个人影飞快的闪了过去,我顺着影子消失的方向走了两步,竟还在地上看到了几滴污血。
我用土把污血盖住,提气跳到那人影闪进的房间上,掀开瓦片往里看。
好奇心总有一天会害死我。
那是樱落的书房,里面摆着几件雅致的墨宝书画,还有一柄古琴。樱落还是像昨晚一样坐在主位上,地上跪着一个还喘着大气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肩膀上受了重伤,污血不断从他身上滴下来。樱落就像是没有发现一般,优雅的喝着香茶。
半晌,才温和的问道:“你知道的,我可不想听坏消息。”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一颤,隔着屋顶我都能感受到他头皮一麻。这人磕了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主子,属下们砍了她三刀,属下们尽力了……”
樱落闻言轻轻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没完成任务?”
不知樱落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威慑力,竟吓得这武功不俗的人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虽没有砍到致命处,可属下们在刀柄上涂了□□,这□□世间几乎无人可解,所以……”
“也就是她此刻还没死?”
跪在地上的人不断的磕头。
樱落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书架上的玉如意,接着咯噔一声轻响,书架转开,露出一个黑咕隆咚的洞。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再给属下一个机会罢,再给属下一个机会罢。”那人目光中有深深的恐惧,似乎看到了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樱落也不强人所难的将他推进去,而是优哉游哉的摆弄着狼毫笔:“阿寻,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你应该清楚罢。我派你找公主你找不到,派你去杀人你也杀不了,你说,我还留着你做什么啊?”
“主子,主子,公主虽然吃了那东西,可是她的武功并没有忘记啊,属下跟了她一路,走到澄县却将她弄丢了。想来公主若发现了我存心躲我,也是可能的。求主子饶命,属下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
“你真的很吵啊,”樱落不待他说完就将毛笔扔在了他的脸上,墨汁溅了那人一脸,与他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去罢,快去,你知道规矩的。”樱落好言相劝。
那人想来知道自己确实躲不过了,只得磕了头,缓缓道:“还、还请主子放过阿穆,他、他还小……”
随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绝望的走入了那个冒着寒气的洞口。
他去了哪里,会经受什么,便不再是我能知晓的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的侯爷府,怎么找到的京轩坊和书社,也不知是怎么买的胭脂水粉和武侠,只知道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我已换了干净的宫装跟安襄离坐在去皇宫的马车上。
今日十五,皇亲国戚依和辅政大臣依照祖例是要去宫中赴宴的。
安襄离问了我好多遍怎么了,我只勉强笑着说因为要去宫中,所以心里紧张。安襄离嘲笑了我没见过世面,又从食盒里去取出点心来给我吃。
我捏着点心放入口中,第一次觉得食之无味。
入了宫,所以的家眷都需得下马车步行而去。我扶着安襄离,跟着前面的夫人走着。宫中有规矩,女眷入宫是不能抬头张望的。可我还是没忍住,悄悄抬头望向女眷最前方阶最高的那个人。
她还是眉目温情进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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