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先生并非迂腐之人哪。你也无需说得那么详细,告之我至关重要之处即可。”望山抢白。
结罗想了想,点了头,示意望山回屋里密谈。
一席话毕,望山脸上再不见半分顾虑,反而连连感叹:“妙极妙极,如此说来,先生深谋远虑,将后面的几步棋都想好了,没想到这造弓技艺有这样大的讲究。好,太好了!既然能想到这一步,不如让这个计划再完善些,大王子不是想要三郡县之间产生罅隙,命令福坎假意投靠三殿下么,不如……”
“大人是想……”结罗何其聪明,这几件事表面上没有关联,但内里都有牵扯,倘若能通过一个缺口,将这些人和线索全部利用起来,铺开大网,将计就计,引君入瓮,到时就不止是一箭双雕的结果了。
望山志得意满地挑动眉梢,“先生,就让我们用这些鼠辈打打牙祭吧。”
支着脑袋,结罗低着头擦拭睿儿唇边的口水,缓声道:“唉,这吃人最短,拿人手短,看来这宫中秘制的卤蹄髈只能吃这么一回了。”
“呵,你怎知这是宫中秘制的菜肴?先生不但手艺精湛,还见多识广啊。”抿着嘴饮茶,望山一张脸又是似笑非笑。
“这并不难猜。大人不了解这三郡的风土人情,自然也不知道这西南地区的人大多不养猪,除了过年祭祀时需用到猪头,平日极少有人家宰猪,更别说卤蹄髈来吃了。能在这个时节宰猪,还花上几个时辰不嫌麻烦卤蹄髈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大人和您的属下了。而且,这卤料是北方的做法,香料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想必是大人嘴馋,偷拿着为三殿下备下的香料来伺候这蹄髈了。”结罗轻叹了口气,斜睨着眼道:“大人拿这么好的东西犒劳我,我还敢不小心应对着吗?说吧,我在大人的计划里,恐怕还算得上个关键人物吧?”
哈哈哈!望山捻着胡子大笑出声,“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先生,于先生来说,这件事不难,但是劳神费力,先生如若不肯多加担待,本官是要头疼的。”
“啰啰嗦嗦,我且听着呢。”结罗有些不耐。“快些说完,我还要去给竹弓铺筋。这时辰耗费着,又没有多余的工钱可赚。”
望山一翻白眼,干脆不客气了,“嘿嘿,不难,请先生帮本官仿制一把‘上德玄弓’。”
话音簌簌抖落,却似雪片穿树飞花,惊得结罗一身沁凉。
“大人真敢开口?!‘上德玄弓’乃上古神物,是天下弓人心中的天弓,别说当世未有能人有幸得见,就算在下机缘巧合知道这把神弓的制式,也不敢仿造啊!”结罗气急,抱起睿儿就要跑。
望山也是情急,迈步过来一张胳膊,就抱住了他的腰,讨饶道:“你急什么?都说是仿造,看起来有七八分像就行了!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再者,我们不说这就是‘上德玄弓’,何来造假一说!但有人认为它是,觉得它是,那便是他人眼拙,与你何干?”
这话说的,三分奸诈,七分阴险,但说到底,如若不是别有用心之人,看得这件东西,即使是真品,也不会生出多余的妄念。但若心中本就藏有执念,有所图谋,哪怕是赝品,也会惹起一片惊鸿。
这般想来,结罗愣怔片刻,心里倒痛快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抵触。一回神,却发觉腰身让望山越抱越紧,当下又脑又怒,还有几分恍惚,搅得他心思不宁,一颗心迟迟找不了地,不知道乱窜什么。
“先生,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撒手了!”望山哪里知道结罗的细腻心思,不管不顾的,这倒还撒起泼来了。
“你!”结罗抱着睿儿挣扎不了,这一顿气闷,硬气地一扬脖,吼道:“我还就是不乐意做了!大人再这般无礼,就不怕我连拿两百支良弓也不管不问了吗?你还……还真要对我用强不成?”
望山一挑眉,心道反正抱着舒服,既然豆腐好吃,不如趁机多吃几口,他一个有勇有谋的大男人,还怕了结罗这个养着娃娃的纤细单薄之躯不成?
说着还起了劲,冲着屋顶喊紫谭下来,抬手点了结罗的几处穴位,顿时让他动弹不得,吩咐紫潭抱着睿儿去找乳娘玩耍,自个则抹了抹嘴,瞅着结罗白皙的脖颈好一阵子,越来越觉着口干舌燥,一股奇异的热浪在四肢百骸游走起来。
直到被望山整个人抱在怀里,双脚离地,结罗才真正着慌了。他撑大了眼,如炸毛的小猫,死死瞪着望山,眼神惶急不堪,只能化悲愤为口水,全数喷在他脸上:“大人,还不快些放开我!你怎么能!你敢……你若是敢……”
“原来先生不信,那本官就做给你看,看我是敢还是不敢?”望山算是豁出一张脸不要了,“厚颜无耻,君子之道”统统被抛诸脑后,弃之如履,噙着笑将结罗扔到了床底上,一抬脚,如饿狼扑食,欺身而上。
身上的重量是货真价实的,结罗庆幸自己的牙齿还能动,张口就冲着眼前白肉咬下去,边咬边哼:“你敢……我咬死你!哼嗯……你这个无耻之徒,下流卑鄙龌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恃强凌弱……”
“啊!你还真咬?”望山盯着被压在身下的这只小野猫,胳膊被咬得痛,心里却被猫爪子挠得扑哧扑哧冒出了热气,一会儿痒得想跳想翻滚,一会儿痛得想骂想喊叫。
只想要着要咬回去出气,望山一头埋在了结罗的绷得直直的脖颈里,一口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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