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因很简单,稚子虽然在大人眼中少不更事,其实他们比成人更加敏感,他们自有一番辨别善恶的方法。
当初他喜欢跟着莫雨,不过是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毕竟稻香村中,只有他和莫雨无父无母,其他人,哪怕是和他们交好的小月小白或者小荷姐姐都无法明白孤儿那个词带来的孤独。
在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时,潜意识已经将对方划入自己范围,他们拥有彼此,也只需要彼此。
只是莫雨性格略为偏激,占有欲也更强,他性格软合一些,便懒得去争家主权,于是就变成他被莫雨管得死死的这种生活模式。
大概是年少无知,又或者接触的人太少,他们两人居然都没发现这种看似兄弟相处的模式有什么不对。
直到他们意外分开长大,接触了更多的人,也了解了所谓的世俗规定,他才惊觉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早已畸形变质。
只是他并不反感,甚至感觉理所当然。
时隔多年再次重温小雨的温柔杀必死质问,毛毛不由自主咧嘴一笑,挠了挠自己的马尾。
“唉,人长得太帅也是一种过错,大概又是不知哪儿的路人迷上了我帅裂苍穹的脸。”
穆雨瞬间死鱼眼退出和米丽古丽的交锋,忍了半天没忍住,糊了自家毛毛后脑勺一巴掌。
“一段时间没见,你在恶人谷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雨,好疼~”
毛毛捂着后脑勺一边嘿嘿直笑,一边垮着脸装可怜。
解释?他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解释个毛啊,还不如转移话题,甭管好招坏招,有用就行。
眼看着兄弟俩再次进入打情骂俏的粉红模式,烟呵呵冷笑着开始插刀了。
“谁不知道莫少爷fēng_liú无双,勾搭了醉红院的一众侍女,然后衣衫不整跳下咒怨河落荒而逃成为恶人谷第一奇景啊。”
毛毛僵硬的扭头看烟,烟回了他一个妖娆明媚的笑,他再僵硬扭回头看穆雨,毛骨悚然的发现他居然笑了。
“呵,醉红院?衣衫不整?跳下咒怨河?”穆雨笑得太温柔可怕,黑眸中红光闪烁不定,分明是要发疯的前兆,“毛毛,你可真长本事。”
毛毛被烟将了一军,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心里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嘤,他刚刚好不容易才把小雨哄好的。
他能说什么,难道要说第一次和米丽古丽见面时不知怎么戳到这位美艳前圣女的爆点,然后他没有反抗的能力被对方拎到她的醉红院妓院开刷么?
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还要什么形象?衣衫不整总比被扒光好,跳下咒怨河比束手就擒好。
也难怪这事小雨不知道,就算莫菲是他的眼线,当时他才刚入谷,这事发生也没引起什么重视,后来闹得大了,前因后果倒也没人知道,徒添笑话罢了。
眼见穆雨情绪越发不稳定,毛毛咬牙思考对策,他这次是装可怜好呢,还是苦肉计呢,还是直接黏上去撒娇呢~
“小雨~”
蓦然对上那双熟悉的逐渐染上赤色的黑眸,毛毛瞬间失语。
似曾相识的目光让他颤抖了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带着灰暗绝望的负面情绪瞬间将他淹没。
自信过头就是自负,他总是有自信可以将小雨哄好,所以当初紫源山再会才会果断跟着谢叔父离去。
事实证明,他的自以为是只是把小雨在心魔的路上推得更远,远得他再也追不上,也阻止不了。
一场失忆,带走了所有,他一切想要挽回的努力变得苍白无力,命运用事实嘲讽了他的自以为是。
他永远哄不回他的小雨了,这个认知让他绝望,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很久没哭了,从稻香村逃亡时没哭,艰苦流浪时也没哭,跳下悬崖断腿断筋痛得直昏过去也没哭,被心魔发作的小雨拿刀指着甚至刀剑相向时也没哭,只有知道莫雨失忆的那一刻,悲伤得不能自抑。
所有的痛苦难过都比不上被轻而易举的遗忘,哀大莫过于心死,他终于尝到了自负的恶果。
几乎就在被负面情绪淹没的刹那,毒咒见针插缝发作,毛毛痛苦闷哼一声,理智消失的最后,下意识将凝雪功炸开。
作为离得最近被波及的穆雨,没有防备的他立刻陷入昏迷,然后被谢渊带着退出老远。
然而这次毒咒刚刚发作,毛毛就吐了口血,脱力昏迷过去。
穆雨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落雁城,旁边没有谢渊也没有浩气七星,只有一位素衣白裙遮了半边脸的少女。
他撑起身体,不解。
“小月?”
仿佛从梦中惊醒,素衣白裙的少女浅浅打了个哈欠,脸上疲意浓重。
“总算醒了,我去叫他们给你弄点吃的来。”
“你怎么在这儿?”
少女即是花圣宇晴的弟子陈月,同时也是稻香村和穆雨毛毛青梅竹马长大的小月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师父去了趟南诏皇宫,带回了毛毛的嘱托,让我赶来落雁城瞅瞅他的小雨伤得重不重。”说着她把穆雨直接按着又躺下去,“躺着别乱动,我还以为多大事,连夜赶来才发现,你就是因为骤然暴增的功力无法控制而陷入自我修复,睡个几天就好了。”
“暴增的功力?”穆雨突然就想起当时萧沙那股强劲的内息被自己吸收的错觉,原来不是错觉么。
“嗯哼。”小月顺手搭了脉,凝神垂眸,好半晌才松了口气,“听说你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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