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垣:“啥意思?”
系统正直且严肃:“来,我们继续讨论怎么逃出去。”
纪垣:“……”
不知道是不是纪山发现了纪垣在偷窥,没多久就让车队停在了一个比较开阔的林地里休息。车队从一大早就出发,现在已经临近黄昏,众人都松了口气,分派好各自的任务,准备在此停留一晚。
纪垣刚否决了“色诱这堆糙汉子让他们自相残杀渔翁得利逃出去”这种脑残提议,包裹得严密的囚车突然一亮,纪垣抬头就撞上了一张有些阴郁的俊容,差点没控制住打个哆嗦。
纪山盯着面无表情的纪垣,眸中有火光闪动,声音低低的:“阿垣,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高贵冰冷如高山雪莲的。”
……妈的什么破比喻。
纪垣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系统,他是不是有病!”
系统:“嗯,得去看德国骨科。”
纪山盯着纪垣,目光由痴迷转向阴沉沉的偏执:“你就像雪一样……我一直都舍不得驻足,每次看到你,我都自惭形秽……可是你居然被一个肮脏的魔族玷污了。阿垣,你太让我失望了。”
“……”纪垣依旧黑人问号脸。
纪山却突然动手,将囚车的锁打开了。旁边有人看到,疑问还没出口,纪山已经冷冷地看了过去:“我带他去方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过来。”
被纪山拽着手跌跌撞撞地往树林深处走去,纪垣已经反应过来,瑟瑟发抖:“……不是吧?这俩不是堂兄妹,啊,堂兄弟吗?”
系统的语气里充满了同情:“那个为你而死的同父异母弟弟,你真觉得人家对你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
纪垣:“……”
猜到了纪山想做什么,纪垣猛地挣扎起来,纪山脸色一厉,干脆抬手就要打昏他,纪垣挣扎得愈发激烈,正要哭嚎着向组织求救,以保自己的晚节,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嗤笑声。
他听到了,纪山自然也听到了,立刻挡在纪垣身前,看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厉声喝到:“什么人!”
程咬金?
纪垣第一念头飞过,发觉这声音有些熟悉,立刻打了个哆嗦。
夕阳已经西下,林中光线昏暗,从树下慢慢走出来的男人,更像是从黑夜里跋涉而来,身形修长,唇角带着三分笑意,眸中却冰寒一片。
他对着纪垣扬了扬下颔,声音懒懒的:“他男人。”
纪垣:“……”神他妈我男人。
第7章 入局7
纪山红着眼瞪着不紧不慢走过来的男人,树林里光线昏暗,一时也没注意男人的长相,冷声道:“你说什么?”
显然纪山受到的震动比纪垣大。
纪垣维持着面无表情,心中却是百味杂陈,实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系统,大佬找上门来了,你说他是单纯地想来拿回他的剑吗……”
系统道:“我觉得他是单纯地想来掐死你。”
叶钧迟的面上依旧带着三分笑意,似乎极有耐心:“嗯?方才没听清吗,这是我的人,劳驾让一让。”
纪山冷笑一声,翻手将背后的归迟拔出,宝剑有灵,出鞘的瞬间轻轻嗡鸣了一声,很是雀跃。
纪山心中一喜:成了名的灵剑,轻易不会向外人展示灵性,他这才拔出归迟,归迟便有了反应,莫非愿意舍弃旧主认他为主?
归迟又嗡鸣了一声,剑身轻颤起来。
纪山兴奋地将归迟举起,剑尖直指叶钧迟,盯着颤动的剑身,目光有些炽热:“哪来的山野莽夫,也敢在此蹦哒。今日我心情好饶你一命,三息之内立刻滚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纪垣:“……”
系统:“……”
纪垣和系统一起唏嘘这八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奇景。
竟然有人持着魔君的剑、指着魔君地鼻子让他滚蛋。
饶是作为魔君此行的必杀目标,纪垣也有点绷不住想笑,很想问问此时此刻叶钧迟的心情该有多复杂。
让纪垣没料到的是,叶钧迟依旧一脸平静,淡淡地看了眼归迟,似乎那并不是他的佩剑,“这位小哥戾气真重。”顿了顿,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看了纪垣一眼,“是我认错人了。”
话罢竟是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你咋不按套路出牌!!!
这时候不该装一个逼把纪山挑飞了才对吗!!!
纪垣真是要给叶钧迟跪了。
大概是因为看到归迟在自己手中颤动起来有点兴奋,待叶钧迟的身影重新消融在朦胧的夜色里,纪山回身怪异地看了纪垣片刻,不声不响地拉着他重新回到了车队里,把他塞进囚车里重新落了锁。
逃过一劫,晚节得保,纪垣松了口气,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系统语气凉凉地浇下一泼冷水:“孩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一只弱鸡,在到南池前不想办法逃出去的话,到了南池你就是一只死鸡了。”
“……那我只能提前祝您鸡年大吉吧了。”纪垣生无可恋地靠到栏杆上,看了看没打算给他食物的一群糙汉子,伸手把牛皮拉过来盖紧了缝隙,揉了揉自己胸前的两个桃子,还是没敢把存粮吃了。肚子饿得咕咕响,他叹了口气,打算睡会儿。
熬了一天一夜,他快困得立地飞升了。睡一觉也好,睡着了就不饿了。
系统无言地看着纪垣头一点一点地就睡过去,只能感叹一声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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