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就是最近有熟客在抱怨新品种类不多。”
沉洹沉吟了一下,道,“将你扇子借我一下。”
姜醴护得死紧,警惕地看着他,“干嘛,我就指望它了,你别给我折了。
沉洹嘴角染上笑意,“不会,不会。”
接过扇子,沉洹默默瞧着这面上的秀竹亭亭,思索片刻道,“迟墨不远有座白鹤城,据言城郊被青竹环绕,娟娟翠竹,寒碧千竿。”将那扇合拢,还了他,眉梢一挑,“姜家密传以竹造酒,名曰清风醉,此酒温润浸喉,苦尽甘来,在这火炉般的天内还可解热,”笑吟吟望向徒儿,“不如一试?”
姜醴听言心中欢喜,拍了拍老人的肩,嘿嘿笑道,“不愧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师傅,今儿晚上请你喝酒。”
沉洹扶着下巴,淡淡道,“是昨天拿回来的刺梨酒还是藏在你屋里的琼花房?”
“自然是我房里的...”姜醴浑身一惊,“等等你怎么知道...”
沉洹别过头,着天边的游云,但笑不语。
“阿醴...我们非要这么赶么...”沈执被姜醴拉着走得飞快,一路上磕磕撞撞差点碰上好几个人。
“当然,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得购置好要用的器具明天准备准备就出发,”姜公子心痒难耐,对沈执念念,“得先去买把小刀,最好刀刃带点勾,到时竹子要细看,有斑的不要,斜斜切下半截竹筒,之后酿酒得往这过,将芯子取出浸在半好的酒液中,还要去买个透凉的白玉瓷瓶,将干净的竹叶放进去,才不至于过快腐掉。”
姜醴思绪都要飘到九天外,想到即将到口的美酒不禁飘飘欲仙。
正得意地说着,偏头一看,却寻不到沈执的身影。
回头一望,那人站在一家摊位上,正和老板娘说些什么。
眸色沉了沉,不满地走过去,正巧沈执回头向他一笑,手中扬着个什么。
姜醴定睛一看,是一根红丝穗,三股线有序地交缠,尽头处垂一朵精致的小瓷花,虽说简易,但做工精巧,越看越是可爱。
沈执捉住他的手,将丝穗放在他手心,“这个,送给你。”
姜醴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一双桃花眼揉着惊喜目光流转,“送我了?”
说罢取下他随身携带的玉瓶,打了个结系在上面,像是玉色的瓷器上倏地蜿蜒出一条娇艳的红枝,显得愈发灵气。
扇柄不客气地敲敲沈执额头,“谢了愣头青。”
“嗯,”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他的目光,“走吧。”
这一晃就到了日色沉沉之刻,斜阳染得草树微黄,湖面水光漾碎了金色,两人收好购置好的东西,慢慢悠悠往家里走。
“店家说,白鹤城离这大概三个小时路程,我们离开的这几天,醉生楼就暂且交给师傅打理吧。”
“嗯。”侧头望去,柔和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沈执脸上,剑眉入鬓,眸若落星,好像初见时那个意气风发的他。
略有失神,忽的见远处有一抹熟悉的红色。
空出一只手招了招,姜醴提了声音唤她,“红袖~”
红袖侧过脸,赤色今日衬得她有些哀戚,眼角似是余了星点水色,勾了勾唇,算是应了。
姜醴蹩眉,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没...没事。”红袖低下眉眼,落日的余晖晕得她神情有些恍惚,抬起头向他们涩涩一笑,有些神不守舍,“我出来久了...得...先回去了...改日再见...”说罢便匆匆离去,走路似是有些踉跄。
姜醴料是她今日心情不佳,也是没挽留她,朝她背影呼了一句,“明天我和小执要去白鹤城,有什么事飞鸽传信给我们。”
红袖背影不见迟疑,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夕阳如血,勾得她人不胜衣,背影潇潇的有些落寞。
“走吧,”沈执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什么事她会告诉我们的,早点回家明天还要出行。”
“嗯。”看着红影越来越远,姜醴回头,看着青年俊挺的面容,搂了搂怀中的瓶瓶罐罐提起步履。
这日晚霞生的早,展颜霞光熏红了半边天。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吐槽沈直从头到尾就没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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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去白鹤城结果路遇抛绣球...
☆、绣球
白鹤城。城如其名,一如白鹤展翅,贵气天成。如果迟墨是泼溅在江南万里长卷上的一点婀娜,小家碧玉一般温良淑婉;那白鹤城就是泼墨重彩,妩媚地身披红霞出现在众人面前,风情而又不失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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