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宇文怀广怎么可能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脸色一沉,就连声音也比平时低沉了好几倍地问宇文秧,“被谁撞的!”虽然知道过节的大街上会出现人挤人的情况,但是看宇文秧的脸色却让他觉得并非人挤人这么简单,宇文秧虽然不受宇文承前喜欢,却也是宇文府的三少爷。
宇文怀广说罢,就要转身回刚才的地方。黄敏君愣愣地站在他们身后,一脸无辜地看着突然转身的宇文怀广。前方的两人似乎也听到这边的动静,吾卿转过身来看向他们,宇文秧大囧,求助地扯着宇文怀广的袖子,低声辩解,“别……现在、也不怎么痛了……再说,再说人那么多,哪知道是谁撞的……”腰部隐隐的疼痛让他说出的话显得底气不足。
不过宇文怀广却被他劝住了,说的也是,大过节的,街上到处都是人,若他因为这事闹出来,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看宇文府的笑话,更别说到时候府里那老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对付他,想到这里,宇文怀广只有沉着脸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被宇文秧扯着往前走,往广场上十分热闹的地方走去。
广场中心有一个高台,周围挤满了盛京城的百姓,那高台正是官府搭建的,而高台之上,殷殷切切的歌声嘹亮地透过黑压压的人群传出来,清脆悦耳的女声,沧桑低沉的男声,不知唱出了多少人的风月。
人们都看得很认真,更有甚者,因为舞台上的悲欢离别而掩面垂泪。
宇文秧心不在焉地看着高台之上,身段窈窕的花旦被几个生得高壮的丑角儿押着,另一旁她的情郎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宇文秧的一旁是吾卿,另一旁则是宇文怀广,两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之上,两个大男子脸上,同时都表现出心有戚戚焉的神情来。
菩屠站在吾卿的旁边,神色平静地看着舞台上的演出,黄敏君不知何时站在了菩屠的身旁,间或偷偷拿眼神打量身边的白衣僧人。宇文秧的视线绕过吾卿,落在菩屠的脸上,看见他平静得十分自然的脸,心下忍不住黯然,但对于不久前他对待自己的举动仍然十分疑惑,他既然没有喝酒,为何那般对待自己?那般对待了自己,为何此刻又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那件事?
还是,一切根本就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境?
看完了戏,人们继续看热闹,卖粽子的小贩滑溜地穿行于人群中,宇文怀广和吾卿不知何时窜到了人群当中,津津有味地看着舞台上的另一出戏,所以等宇文秧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站着的人是一脸漠然的菩屠。
正中央的高台上正在上演《定军山》,讲述的是蜀汉大将蜀汉大将黄忠于汉中之战击毙曹魏大将夏侯渊的故事,此刻,“黄忠”与“夏侯渊”大战了几个来回,胜负尚未分清,台下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和掌声。
在这样的节日里,人们当然更倾向于这种能够激发兴奋情绪的戏,周围百姓对这出戏的反应显然比刚才爱的死去活来的风月苦情戏要激烈得多,更因为台下的观众以各个年龄阶段的男子居多。
台上的情节进入了高【咕~~(╯﹏╰)b我是很纯洁的】潮,后面的观众猛烈拼命地往前挤,挤得宇文秧觉得呼吸都困难,身后热情高涨的观众似乎还不尽兴,想要挤得更近。
一只手伸过来,宇文秧身子猛地向前一扑,硬实的胸膛撞得他鼻头一痛,勉力抬起头来,看见了洁白的僧衣。他心里一顿,急忙要退后,但适才往前挤的人就在此时捡到机会往前一扑,宇文秧生生地被挤进菩屠的怀中。
菩屠比他高了一个头有余,挺拔有劲的身躯能换宇文秧两个。
宇文秧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周围的人似乎热情一浪高过一浪,不给他退后或者钻进地缝的机会。
菩屠淡淡地低头看了怀里的人,只看得见黑色的发顶,嘴角勾出及淡及淡的弧度。
整个过程,都有一个旁观者一直在看着,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宇文秧的后背,心里燃起了一把火。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
☆、14.半缘修道半缘君(2)
这个节日过得很尽兴,至少在宇文怀广和吾卿眉飞色舞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几人回宇文府的时候,大街上还很热闹,吾卿和宇文怀广都是一脸不舍的郁闷,另外三个人脸上,则看不出什么端倪。
回府的一路上,一直都是吾卿在兴奋地说着在街上看到的新奇事物,其实,即便是出家人,他也只不过才比宇文秧大两岁,十八岁的年龄,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而且这许多年无论是在灵隐寺还是容光寺,过节都是在寺庙里,哪里有这样好的机会。宇文怀广倒是满嘴附和着,难得遇到吾卿这样与他有话题的人。
倒是黄敏君,一路上避而不语,视线不断地从宇文秧的身上扫过,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松开。宇文秧一直感觉到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的后背,疑惑地转身便与黄敏君的视线正好相对,宇文秧疑惑得眉头微皱,但下一秒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恰逢黄敏君移开了视线,没有看见宇文秧微变的脸色。
一路无话。
一行五人回到宇文府的时候,宇文府的大门还敞开着,守门的家奴见到他们,立即殷勤地将几人引到后花园的大厅中,花园里依然觥筹交错,只不过从倒下的人数来看,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经喝得人事不省。
吾卿问了菩屠的意见,于是便上前找到宇文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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