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会。
大殿之中一片沉静,气氛很压抑。
太子所干的事情,震惊了整个朝楚国,虽然从楚宫之中流传出来的消息,太子不会被废,仅仅只是被楚王下令静思己过,但是楚王如何给楚国上下一个交代,今天的朝会将会正式公布。
楚王没有说话之前,大殿之中没有一个人进言,全都等待这楚王的开口。
熊槐坐在王位上沉默许久,才一脸悲痛,缓缓对群臣道:“数日前,我楚国出了一个大丑闻,因为太子的缘故,致使襄成君一家惨死。”
“此事的真凶有三人,而现在潘君以及安陵君,因为各自的世子,已经到黄泉之下向襄成君赔罪去了。”
“寡人昨夜思索一宿,日后黄泉之下,若是襄成君带着在丹水一战战死的将士们,再次来向寡人效命,寡人又该如何面对襄成君!”
“大王,臣等有罪···”群臣全都伏地拜倒。
“卿等何罪之有!”
说到这,熊槐想到襄成君自杀一事,若不是潘君和安陵君两家的世子在太子面子出言,想要让太子拉拢襄成君,何以让襄成君遭到太子的羞辱。
和靠脸混的安陵君以及靠投机混的潘君不同,襄成君一脉一向是靠本事吃饭的,自尊心极强的襄成君,什么时候需要与安陵君这种人同流合污了,自以为令先祖蒙羞的襄成君,羞愤之下,自尊心破碎,结果自杀了。
太子一群人意图拉拢在军方很有影响力的襄成君不成,反而惹出一场大祸,不得不说,太子的道家人君南面之术,实在是···
熊槐摇了摇头,道:“令尹,不知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景鲤答道:“大王,太子乃是一国之本,太子虽然有罪,但是此事的主凶之二已经伏诛,况且潘君和安陵君以死谢罪,故而责令太子静思己过即可。”
按照自古以来的传统,刑不上(尊)大夫,礼不下(卑)庶人。
但是国君以及半个国君的太子,都不在此列,无论是之前商鞅所制定的严苛秦法,还是之后的汉法,无论是现在的秦王还是之后的汉景帝,在做太子时,都干过比这还要令人头痛的事情,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事情,仅仅只是说出了庶民内心的期盼。
至于按律法责罚太子,这根本不可能,对储君来说,只要还是储君,就不会有刑罚加身,若是要想处罚太子,那就是废太子。
詹阳君和阴君等人闻言,立即看向金君,结果之间金君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见损失最大的金君不出头,无奈之下,损失仅次于金君的阴君出列道:“大王,令尹之言所言极是,太子身为国之储君,责令闭目思过即可。但是臣以为,令尹身为辅政重臣,同时有教导太子的职责,郢都出现如此大的惨事,襄成君惨死,潘君安陵君自杀,重臣廷理自杀,令尹景鲤无能失察,难辞其咎,请大王罢免令尹,以正国法。”
“大王,臣以为阴君所言极是,请大王罢免令尹。”詹阳君等人附和道。
景鲤闻言一惊,立即知道这是遭到报复了。
于是,立即俯首请罪道:“大王,臣有罪。”
昭雎昭鱼跟着道:“大王,臣有罪。”
他们两人和景鲤一样,都是负责辅政的大臣,同样有辅助教导之责,虽然景鲤是令尹,国家大事全部取决于他,但是昭雎和昭鱼同样有连带责任。
州侯闻言,立即跳了出来反对,自己一边已经损失了两个封君。
难道还得搭上一个令尹?
熊槐看着吵成一团的众臣,不禁一叹。
只是若是真按阴君等人的说法去做,将景鲤三人罢免,那么楚国一下子就失去三位重臣,朝政肯定会混乱一阵,这显然对自己很不利。
但是如果阴君等人提出建议后,身为楚王的自己什么都不做,那就会令封君离心。
就如汉景帝打死吴国太子后,汉文帝什么说法也没有,结果却是吴王从此称病不朝,彻底离心了。
如何保下令尹等人,熊槐仔细想了想,决定效仿楚昭王。
想到这,熊槐轻咳两声,打断群臣道:“众卿对寡人爱护,寡人知之矣。养不教,父之过,太子之错,全在寡人不曾教育好,哪里需要贤卿将寡人的罪责转移到将相身上。”
“昔日,我楚国先王昭王曾云:国之将相,乃是心腹手足,将罪责刑罚转到手足身上,难道就不是我楚国的损失吗,这种事情昭王不愿意做,寡人同样也不愿做。”
“大王···”
一听楚王将这件事情归罪于自己,群臣全都大惊,失望疑惑激动感动,五味陈杂。
熊槐没有给群臣反映时间,继续道:“所以寡人决定三天后亲自去拜祭两位襄成君,并且祭文陈说寡人的过错,以向襄成君进行道歉。”
这种过失发生在臣子身上,重则自裁,轻则免职,但是如果是君主的过错,那就截然不同。
至于学曹操以发代首这种闹剧,熊槐仅仅只是在脑海中掠过一缕思绪,却没敢提,这年头讲究君辱臣死,若是熊槐真的提出对自己施行极具羞辱性的髡刑,那么景鲤和太子等人只能以死谢罪了。
毕竟不是楚王的过错,楚王亲自代太子道歉,这对襄成君一脉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在其他人还在震惊与楚王亲自拜祭中,金君突然激动道:“大王何其仁矣,昔我楚国在吴国的攻击下,几近亡国,正是因为昭王的仁义,才是我楚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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