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侯的话一说,顿时引发安陵君与潘君的同感。
对在场的三人来说,屈原是祸害,而且是一个大祸害,这次屈原去筑城,潘君等人都认为,这仅仅只是楚王让屈原暂时外出避避风头罢了,只要筑好城池,或者城池也不需要修建完成,屈原就会被楚王调回,重新担任朝中重臣。
至于州侯所说陈轸三人的情况,也是现实,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真正占据实权,但是不可否认,他们都受到楚王的信任。
如今楚王一直在提拔外来的臣子,这些人的利益和楚国的贵族的利益并不一致。
尤其是州侯后面那一句话,更让两人警惕,如果之前的事情还是以后的事情,那么楚王缺钱,这就是直接关系到众人切身利益的大事。
昔日吴起削弱贵族,不就是因为楚王缺钱,养不起军队吗!
安陵君恐惧道:“如果真如州侯所说,大王打算控制朝政后再进行变法,那么除非令尹等朝中重臣抵制大王任用宾客,否则我们这些在大王面前说不上话的臣子,根本无法阻止大王。”
潘君心悸道:“如果朝中重臣无法阻止大王,那么我们只能联络那些在各地的封君贵族,否则难以让大王妥协。但是要想让他们一同反对楚王,恐怕很难,除非大王准备削封,否则那些有封地还需向大王进献的封君,只会在一旁看我们笑话。”
“但是这次秋君和哪陵君的事情,按照楚国的制度,大王本可以将秋君一并灭族,但是却仅仅只是将秋君贬谪为侯,以向群臣表示大王的并无削封之意。”
安陵君点头道:“所以这次哪陵君的事情,众多封君全都没有暗中出手相助,不然,仅凭庄辛区区十余人,哪能说服哪陵君的司马倒戈,一举将哪陵君缉拿。”
州侯冷声道:“潘君此言不妥,若是联合地方的贵族封君,必然造成楚国大乱,燕国之祸不远,我楚国怎能如此行事!”
如果真的按潘君的说法,朝中大臣联合地方大臣,那么别说阻止楚王了,就算是另立楚王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想要出现这一种情况,除非朝中大臣被楚王逼到极点,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生。
因为朝中掌权的大臣,大都是楚国的公室,他们和楚王的关系,跟与地方的封君的关系相比,无疑楚王要亲近许多。
楚王的权威受损,相应的就是朝中的大臣权利受损,这种伤人伤己的事情,朝臣是不会做的。
哪怕就是做掉楚王,朝臣也只会自己动手,而不会让地方的封君插手。
安陵君问道:“州侯这次请我们来,肯定是想出来对策了吧。”
州侯点点头,意味深长道:“阻止大王重用宾客的事情,自有朝中诸公出力。”
“想必今日令尹要为太子寻找老师的事情,两位都已经听说过了吧。”
安陵君和潘君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说这件事情。
州侯道:“今日大王本想去国外寻求大贤,但是幸得令尹贤明,向大王推荐了庄子和环子,这才满足了楚王的求贤的念头。”
安陵君潘君赞叹道:“令尹果真贤明。”
州侯叹气道:“但是,大王毕竟是君,令尹终究是臣,这种事情可以阻止一次两三四次,但是只要大王求贤念头一日不消,最终还是难以阻止大王的。”
楚国的当家人终究还是楚王,若是现任楚王突然和楚悼王一样,越过群臣,直接对某某大贤说,寡人很仰慕你,希望你能到楚国来帮助寡人等等。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群臣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完全插不上手。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这个大贤和庄子一般,是一个真正的隐士。
否则,以楚国强大实力的吸引力,只要大贤想要出世,那么十有八九会成功的,就好比张仪,楚王还没有直接召唤,自己就来了。
安陵君担忧的问道:“此事应该如何是好?”
州侯答道:“这种事情我们插不上手,交给令尹等重臣即可。”
潘君疑惑的看着州侯,既然知道这种事情自己等人插不上手,那么州侯说起这件事是何用意?
州侯笑道:“虽然大王的事情我们插不上手,但是下一任楚王那里,我们还是可以说上话的。”
下一任楚王···
州侯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想要谋反?
安陵君和潘君闻言,瞬间冷汗直冒。
潘君直接拱手道:“今日本君新娶一位夫人,现在夜已深,本君先告辞了。”
潘君一脉能从数十年前楚国重新洗牌的大难中存活下来,所凭借不是深谋远虑,只是因为封地被夺,实力弱小,手中的弓箭还没有射出去,那边吴起就万箭穿心了。
潘君一脉对昔日群臣谋害吴起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一次昭景屈庄等公族可是全都有份,事后同样遭到清算,不得不逃到国外。
谋反这种事情,在楚国王室掌权的情况下,谁沾谁死,哪怕有王室公族参与也不行。
见潘君直接起身欲走,州侯连忙制止,开玩笑,自己的话才说完一半,这要是让潘君离去,自己恐怕就有灭族的大祸。
州侯急忙道:“潘君稍安勿躁,本侯的意思是效仿秦王车裂商君,等太子即位后,告发这些来楚国搅风搅雨的宾客不忠或谋反,诛杀祸首,而后驱逐宾客。”
“效仿秦王之事!”
听到州侯如此说,潘君安陵君顿时松了一口气。
见潘君止住脚步,安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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