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沉碧和白云愁扫视一轮,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啧啧啧啧,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明大阁主一把将那丝帛塞进自家暗主怀里,道貌岸然一脸正色地问:“三娘,这东西哪里来的?”
秦三娘抿了抿唇,片刻之后才道:“夕晖楼的客人来往天鸠堂都会纪录,之前一个老人病死在这里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对吧!”
“莫非,是那个老头子的?!”白云愁瞪了瞪眼,又把丝帛塞回了明沉碧手里。
“没错。”
“这么说来,”眉目细致的青年用指头轻轻地叩了叩桌面,把丝帛丢进白云愁手里,“那个老头子死得不简单喽?”
“果然瞒不过阿碧你,”秦三娘苦笑了一下,“他是被人杀死的,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敢闹大,就对外说他是病死的了。”
“这份东西,是真的?”东西在说话间又回到了明沉碧身上。
无视了两个干儿子的幼稚举动,韶颜淡妆的女子顿了一会儿,点头,“夕晖楼消息灵通,我也听说了最近有人在找《月枉图》,想来也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话,”明沉碧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拎起那卷丝帛,“墨魂阁就麻烦大了。”
手一松,丝帛精准无误地飘到了白云愁身上。
“所以,才要麻烦你们过来啊……”
正想发火将东西砸到某人身上的白云愁立刻熄火,相当不满道:“三娘,你这话怎么说的?你这不是拿我们两个当外人么?”
秦三娘无奈地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月枉图》一事滋事体大,我们不得不考虑周全。”
这份传奇的武林秘籍一旦出世,毫无意外的,它会在江湖上引起一片动荡不安,到时候,手中握有《月枉图》线索的墨魂阁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黑白两道同时夹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明沉碧摸着下巴,淡淡问道。
“就我所知,只有我们三个而已,但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他凝了凝眸,“那么,三娘,这份东西先藏好,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你不要太担心了。”
长廊蜿蜒。
从秦府书房出来,明沉碧和白云愁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艳丽霸道的男子蹙了蹙眉头,“你说,三娘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四分真三分假,三分是推测。”明沉碧答道,倒不是不信秦三娘,而是这些是事实。
“我不明白,三娘对我们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怪怪的。”
“无非,就是关于《月枉图》的,”明沉碧耸了耸肩,“你没感觉吗?三娘很肯定那份东西是真的。”
白云愁翻身坐到长廊的栏杆上,曲起一条腿,撑住下巴,“三娘不合作,到底又是为什么要叫我们来啊?”
“等等吧,也许她想明白了,就跟我们说了。”眉目如画的青年在他旁边站定,看着他道。
廊下,丛丛灌木绿叶繁茂,栏上,乌发长垂的男子一衣烈红,满身倨傲,杏眸眯起,烟视媚行间,越发的艳丽摄魂。
明沉碧忽地道:“我说,你换件衣服吧。”
“呃?”难得在动脑筋思考的白云愁呆了一呆。
某明主道貌岸然地给理由:“颜色太炸眼,出门不方便。”
“???”白云愁更困惑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出门了?还有,这件衣服不是明沉碧以前送给他的么?
……
吃过午膳后,天生劳碌命的明沉碧就带着非花非雾出门去巡视淮安京各分堂下的产业了,白云愁懒洋洋地睡了个午觉,结果一觉醒来,夜半天明留下纸条说是得了明主的命令,到夕晖楼帮忙布置护卫和通知各分堂加强警戒去了,白大美人最闲,自娱自乐地抱着一堆干果到牵韵园湖心小亭里纳凉,顺手就打下飞过的倒霉麻雀数只,撑饱湖里的鲤鱼若干,其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可惜,没人看见,也没人敢管他……
忽地,牵韵园附近蓦然出现一缕陌生人的气息,微弱得近乎无。
白云愁眼神一闪。
高手!
呐,财迷,不是我惹事,这回是事惹我啊!打架万岁~
就在白某人心底欢呼不已的同时,一道白影跃上了围墙。
四目一对,后者浑然一惊,连忙朝后一倒便想离开!
白云愁怎么可能放过他?瞬间三丈蓝绡出手,风声啸唳,直逼那入侵者的面门而去!
……
淮安京,城北,墨魂阁嗜暗堂分堂。
眉目犹如笔墨描画的清贵男子坐在主位之上,仔细地听完淮安京分堂主事兼嗜暗堂堂主鲁夏的禀告,满意地一颔首:“嗜暗堂事务众多,鲁堂主身兼两任,依旧处理得井井有条,真是辛苦你了。”
“明主过奖了,嗜暗堂事务再多,也抵不过明主日理万机的操劳。”堂下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宠辱不惊地回道。
身为嗜暗堂堂主的鲁夏在墨魂阁辈分很高,却是很欣赏这个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的明主,没架子,亲下属,做事雷厉风行,果断精准,丝毫不输老明主。
就是,长得太像商人而不是江湖人……
“鲁堂主缪赞了,”明沉碧笑得斯文有礼,“关于淮安京各分堂戒严的通知,想必你已经收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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