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如冷了脸,“莫要拿我和他作比”
到底是不同的,他宁卿如和那等禁脔是不同的。
殊易也未恼,只握着汗津津的手反复揉搓,宁卿如虽心中作恶却也没敢反抗,道理他懂的,自他住进这里起,生死由殊易裁定。
但仍想守住最后的底线,否则生与死又有何差别,只是不知,殊易是否能任由自己守住底线。
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殊易攥住了,便不想再松手,见宁卿如乖了些,声音便又温柔了几分,“承欢第一晚苦了些,朕自认亏待了他,故今夜朕不会迫你,你若怕,便算了”
“果真?”,宁卿如眼睛里放了光,自他二人交谈起宁卿如惜字如金,这句竟唯一带了轻松释然。
殊易手上的动作一僵,不快地收了手,站起身缓缓道,“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宫人,宫人为难的就吩咐谢全,这儿不比宁国差,亏待不了你,可你需得记住——”
殊易看着他,单一个眼神都足以让宁卿如如坠冰窖,“朕可以等,但耐心却是没有多少”
转过头,留下宁卿如一人站在屋里全身冷汗直流却又庆幸万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云起宫。
无论怎样,还好。
出了云起宫,小雪已停,殊易只觉全身燥热难耐,兴许是很久没有这般对人温柔,差点消磨掉他最后仅存的耐心。几人起轿,谢全高声吩咐,“去温德宫——”
轿头立转,殊易也未言一句反对,谢全走在前面,赶忙去吩咐温德宫的那位小主子。
殊易坐在轿子上,头微微地发痛,然脑海里不停浮现的都是承欢当年入宫的第一个晚上,稚嫩的脸庞,柔弱的身躯,怯生生地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就连看自己一眼也不敢。
那时的他是如何做的,貌似一点不曾怜惜,甚至因为承欢出于本能的挣扎用了金链子锁在床头,任他怎么挣扎都是无用,生生喊破了嗓子,全身到处是青紫的伤,足足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走动。
似乎那一夜之后,他就不会再怕了,到如今也会反过来教自己一些事,在与他共进晚膳后,还捏着自己的肩膀小声劝道,“那位宁公子好歹也是皇子出身,平白无故地当了女儿嫁过来,心里自是别扭,皇上若真喜欢,纵一纵也无妨,莫要第一夜伤了身伤了心,日后更加不好办”
也是听了他的劝,殊易才久违地多了几分耐心。
想着,轿子已停在了温德宫门口,还未下轿,便看见承欢遥遥地光着脚踏着雪跑过来,连礼都不曾请,便匆忙道,“皇上怎么突然来了?”
眉头间有几分疑惑和忧虑,殊易看得分明,当年十四岁的少年,现今也长成了清秀的成年男子模样,只是比正常人瘦弱些,许是骨头天生偏小的缘故。
一手搂过承欢的腰,不顾怀里人小声的惊呼便将他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进房内才放下来,吩咐底下宫人们伺候穿好鞋袜,莫要着凉。
然承欢却是拦了,让众人退下,依旧光着脚换了殊易最喜的熏香,又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才缓缓道,“可是不顺心?”
殊易皱了眉头,看向他的脚,承欢赶紧笑说,“不碍事,一会也得脱,省得麻烦了”
“朕也乏了”,殊易站起身,承欢立即意会上前替殊易更衣,亲自侍奉了殊易盥漱,殊易坐在床上,终是叹了口气,“他的性子若有一半像你,朕也不烦”
承欢笑说,“各人总有各人的好处,可皇上今夜不该来,免得落人口舌,宫里这么多眼睛看着呢,皇上倒不怕宁公子日子不好过”
殊易听完,微勾嘴角,“放眼整个宫里,只要你不去找卿如的麻烦,谁敢让他日子不好过?”
“皇上这是责臣善妒?”,承欢跪下去,像从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好像是在笑的,“臣就是善妒,皇上来臣高兴”
殊易忍不住淡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承欢的头发,看着承欢,扶着他头后的手也不自觉使上了力气,“别人倒也罢了,随你胡闹,莫去找卿如麻烦,他性子烈,自是和你不同”
承欢突然愣了,动作也是一滞,却只有一瞬,甚至没让殊易发现,重新卖力地讨好着,心里却是一阵酸楚,只是酸着,并不曾痛。
面容依然欣喜着,陶醉着,用尽全力去让身前这个人满意,却忘了在他眼里,他和那位宁卿如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可怎么就不一样了?他宁卿如自是高高在上,却以为他自小就为男人做这种事情吗?
卿如……卿如?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好听得紧。
见承欢一直未答,殊易也不急,只喊了声催促,“承欢——”
承欢知道他催什么,用干涸的嗓子笑着打趣,“臣忙着呢……”
说着又要继续,却被殊易攥住了头发,承欢吃痛,怯怯地抬头看了殊易一眼,“皇上可是恼了?皇上吩咐的,臣怎敢不从,原也没打算找他麻烦,皇上喜欢的人,臣哪里有那个胆子”
承欢说得真切,殊易松了手,却还在头后虚放着,在承欢继续时不觉用了力气,其实他是不适应的,殊易也知道,每次过后连着几天嗓子都不大舒服,但今晚殊易似是心情不佳,却仍忍耐着,即便在自己面前也是忍耐着,只是用这样简单的方式,扣住他的头,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撞得他头昏眼花,差点儿忘记了他曾经是谁,现在又是谁。
他记得……他也是有个好名字的,父亲给他的,好名字。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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