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易”,宁卿如突然唤道。
“嗯?”
“那个叫承欢的人,你喜欢吗?”
殊易有一瞬间的怔然,无言以对,他可能没有想到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宫里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帝王家,哪有真正的喜欢和真正的疼爱,哪怕只有一瞬的欢愉,谁又会去管这份欢愉是否能持续百日千日,更别提谁会在殊易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喜欢吗?
见殊易迟迟不答,宁卿如轻笑了一声转过身看着他说,“父皇一直很疼爱王贵妃,虽然未及后位,但也是金屋藏娇万千宠爱,哪怕只是一个皱眉都会让底下的人胆战心惊,生怕有一点伺候得不好,自王贵妃后,父皇再未纳一名女子入宫,这才是喜欢,所以殊易——”
“你不喜欢他,一个陪伴在你身边三年之久的人,你都未曾存过一丝喜欢”
——哪怕你在我面前口口声声地说喜欢,谈君王之爱,又让我如何相信?
——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当殊易走进温德宫时,他仍没有想明白宁卿如的话,未存过一丝喜欢……?难不成他宠谁,就一定要喜欢谁吗,就像正朝自己跑来的这孩子一样,你看,他笑着,媚着,用尽浑身解数讨自己的开心,可如果自己不是皇帝了呢,估计第一个弃自己而去的,就是他……
“急着叫朕来,是什么事?”
殊易笑着接住他,不免又嗔了几句添衣,他怎会不记得,沈言之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用极轻的声音对自己说,“皇上,在这宫里若谈交心可是会万劫不复的,臣要什么,臣能要什么呢,不过皇上宠一日,便快活一日罢了”
殊易记得,深深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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