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顾飞摆了摆车头,冲踩着滑板在人行道上窜着顾淼吹了声口哨。
“晚安。”蒋丞捏了捏他手背。
蒋丞回到出租房,按部就班地洗澡换衣服,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顾飞的牙印,整体来说还好,不明显,但两个虎牙小眼儿还挺深,这一口要再往脖子那儿靠近些,他明天都得穿衬衣。
“狗变的!”他对着镜子锉了锉牙,然后转身回了屋里,坐到桌子前开始写作业。
不过因为作业难度比较小,他一边写一边还能腾出小半个脑子来思考些别的内容。
比如体位这种一想到就会一阵心动过速耳根发热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细想过,或者说每次跟顾飞滚成一团听着他的喘息声时,他就没想过除了各种顾飞被他压着的场面之外的内容……
但顾飞突然说出这么个故事来,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想象大概是有些单一了,也许需要更丰富多彩一些。
这个上下……他瞪着笔尖,因为没有实践经验……到底各自是什么感觉他并不能体会。
但是。
像自己这么大度的,潇洒的,英俊的……男人,让着点儿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顾飞还小自己一个月,所以如果顾飞……虽然也不一定,但是如果……?
蒋丞啧了一声,多大事儿啊。
只是相比这个不确定的上下,对于蒋丞来说,他更在意的是自己似乎还没有做好跟顾飞真枪实弹地干点儿什么的思想准备。
顾飞似乎也没有想进一步的举动,反正每次臭不要脸完事儿之后,他俩都挺满足的。
火候没到?
蒋丞叼着笔杆,一上一下地晃着。
好羞耻,写作业的时候居然满脑子这玩意儿。
这个问题蒋丞和顾飞都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第二天蒋丞看到顾飞的身影从路口往早点摊这边闪出来的时候,心里顿时就觉得一阵舒服。
去你妈的纠结这些有个屁的意义,看着这人就够了。
一直到现在,他才觉得盯着一个人的脸看,并不是一件多么傻逼的事儿,就看这人是谁了。
就这一天上课,他一边听着课,一边看着顾飞,都不觉得老师上课像念经了,就老鲁的课他不能看得太尽兴,老鲁上课太有激情,而且最大的乐趣就是教鞭往教室后边儿一指:“蒋丞,你来回答一下。”
自习课的时候蒋丞趴桌上一边写作业一边继续往顾飞脸上扫着,顾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低头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
他的手机震了震,拿出来看到是小兔子乖乖发来的消息。
-今天看我看得特别起劲啊男朋友
蒋丞笑了,扫了他一眼,顾飞还是低头玩着手机。
-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就喜欢你这么一直盯着我
“为什么?”蒋丞趴在桌上小声问。
“踏实。”顾飞转头笑了笑,腿在桌子下边儿碰了碰他。
-我想,在你眼里,撒野奔跑,我想,一个眼神,就到老
蒋丞看着顾飞发过来的这句话,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把手伸过去,在顾飞的腿上用力搓了搓。
下午放学一出校门,就看到了刘帆的小破车停在路边,李炎坐在驾驶室里。
“走走走,”李炎招手,“他们已经过去了,医院门口集合。”
顾飞上了车:“手术做了吗?”
“上午已经做了,这会儿估计趴床上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李炎说。
“哪儿来的酸甜,”蒋丞坐到了后座上,看了看旁边放着的一个巨大的果篮,中间还插着张卡片,他念了一遍上面的字,“众人托起小雏菊……就冲你们这心意,他估计连辣都不能品味,就剩苦了。”
“出院了肯定得挨个儿收拾你们。”顾飞说。
“你也得算上。”李炎说。
“你问问他敢么。”顾飞啧了一声。
跟不好鸟在医院门口集合了之后,几个人拎着这个找打的果篮去了住院部的病房。
病房条件还不错,刘帆这间三张床只住了两个人,他们进门的时候刘帆正趴床上玩着手机。
听到有人进来,他回过头,看清之后发出了真心实意地一声吼:“李炎我他妈早晚抽死你!”
“大家兄弟一场,”李炎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医院苦哈哈地趴着。”
“那你赶紧跟医生说给你们一人一刀挨个儿上这排着来啊!”刘帆瞪着眼看了一圈,“哎操蒋丞你他妈挺正经一个人,也来凑什么热闹!”
“我是路过。”蒋丞说。
“我记着你们了,”刘帆冲他们抱了抱拳,“这辈子都他妈忘不了!”
“帆哥,什么感觉?”罗宇凑过去问了一句。
“爆菊的感觉!什么感觉!你要不要试试啊!”刘帆瞪着他。
一帮人笑得非常响亮。
旁边病床的家属皱了皱眉,大概是觉得他们太吵了,但是说实话这帮人往这一杵,一个个脸上全明晃晃地挂着“别惹我”三个大字,看着跟黑社会出巡似的,那个家属看了几眼也没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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