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停了脚步,站在离楼梯口两三米的地方没再往前走。
“怎么!”欠操往地上啐了一口,“刚不是挺横的吗!现在怕了?”
蒋丞没出声。
欠操又瞪了他二又五分之二眼,骂骂咧咧地上楼了,蒋丞一直听到他的声音低下去听不见了,才进了楼道,慢吞吞地上了楼。
老鲁这节课估计没上,蒋丞进教室的时候他正站讲台上骂人,震得天花板上都掉粉末了。
“功臣回来了!”老鲁看到他,教鞭马上指了过来,“蒋丞我给你个建议!”
蒋丞转头看着他。
“你去写个论文,论如何横跨两个组冲到走廊并在斗殴中避免受伤!”老鲁吼着,“写完了我帮你印出来贴教室里!”
“……哦。”蒋丞有些无奈地应了一声,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不是我说你们,”老鲁的教鞭在讲台上飞舞着,指完右边指左边,“一个个的!也就睡觉的时候像个人!只要一睁眼,就是一坨坨屎!成天没见你们干一件不臭的事儿!爹妈累得半死就供你们这帮屎坨子到学校来瞎胡混……”
“去教导处了没?”顾飞低着头一边玩手机一边问。
“没。”蒋丞回答。
“那估计放学了一块儿抓。”顾飞说。
顾飞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最后一节课还有几分钟下课的时候,教导主任,老徐,还有5班的班主任,一块儿堵在了楼道口。
参与了打架的一个没落下全被拎出来带到了教导处。
教导主任先是一通骂,骂完了让交待打架动机,一帮人全都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人打了就上。
最后教导主任的目标锁定在了蒋丞和欠操身上。
“他说你打的他,”教导主任看着蒋丞,“为什么?”
“对,这肯定是有原因的,”老徐马上说,“蒋丞的成绩可是在重点高中都年级前十的……”
“徐老师,我知道他是学霸,”教导主任打断老徐的话,“你等我问完的。”
老徐闭了嘴。
但蒋丞始终不说话。
教导主任要发火的时候,王旭举了举手:“我知道。”
“说,”教导主任看了他一眼,“平时上课都没见你这么规矩,还举个手。”
“他跑我们班门口骂人来着,”王旭说,“说什么‘丞丞,丞丞我操|你妈’的,换谁听了都得火,还怪腔怪调的……”
“你说什么!”欠操一听就吼了起来,“我什么时候骂人了!”
“早自习的时候骂的啊,”王旭瞪着他,“不然人一个学霸揍你?你就是欠的。”
“我操!”欠操怒了,气得左眼都睁开了,“我……”
“主任你听听!”王旭来劲了,“听听,在这儿都还骂呢!早自习骂得比这大声,我们都听见了,要不能一块儿出去干仗吗!我们平时都不怎么样,但是我们有集体荣誉感!”
“是啊!我们都听见了!”8班被拎来的一帮人全都附和着。
“听见个屁!”欠操脸都涨红了,看着自己班的人,“你们听到了没!”
“没有!根本没骂人!”5班的也抱团。
“你们当然听不见,”顾飞在最后边儿靠着办公桌站着,“隔了一个班呢,在蒋丞边儿上骂的。”
“顾飞!”欠操指着顾飞,半天没说出话来。
“后来你喊的时候他们肯定听见了。”顾飞笑了笑。
“行了。”教导主任瞪了顾飞一眼。
顾飞拿了手机出来低头玩着。
事实已经清楚,欠操骂人,被揍,引发了两个班的互殴,尽管欠操努力地抗议,但教导主任还是觉得这个事实没有什么问题。
四中这种学校,只要是打起来了,就没哪一个是无辜的。
接下去就是两个班主任据理力争,把错往对方班级的人身上推,老徐争论起来跟上课似的没什么气场,但扛不住他啰嗦,说起来没个完,对方班主任是个女老师,起了几次头都插不进话,最后摆了摆手:“行了我不说了,徐老师这个口才当个老师真是屈才了。”
“承让。”老徐很客气地点了点头。
“行了行了,都不用争了。”教导主任也一脸疲惫。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参与了打架的每人写一份不少于800字的检讨,打扫学校两个厕所一周,挑头的蒋丞和欠操要在周一晨会的时候上台向全校念检讨,并且一个警告处分。
一听要处分,老徐和5班的班主任同时急了。
“主任,我觉得这个事情并没有严重到需要处分的程度,”5班的班主任说,“再说按伤情来说我们班……”
“是的!”老徐高声说道。
这一瞬间蒋丞仿佛看到了老鲁附身。
但下一句老徐就又变回了自己:“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有点儿冲动是正常的,我们做为一个教育者和领路人,对待他们不能用这种一刀切式的处罚方式,一个处分能起到什么作用?无非是在他们的档案里记上一笔而已,这种方式只是减少了我们教育者的工作量而已,我不赞成这样的方式,我认为,我们应该用我们的爱和呵护,我们的耐心和……”
“徐老师,徐老师,老徐,”教导主任一脸痛苦地伸出了尔康手,另一只手就差捂胸口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我们做为教育工作者,面对这么多孩子,肯定也会觉得力不从心,但是这是我们选择的职业……”老徐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谁这个年龄的时候没有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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