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侍郎之子秦天鹏却也知道,是个纨!子弟,身份虽然合适,不过以皇上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把公主许给他的。
果然上书房中继续传来怒吼,赵竑显然被气急了,连粗话都骂了出来。那祁侍郎吓得连连请罪,最後狼狈逃出上书房。
秦天鹏皱眉,他虽然单纯,却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是绝不能开口为明非求情的。
可明非那身体……
他正忧心忡忡,赵竑却从上书房出来,一眼看到他:“天鹏,你过来一下。”
秦天鹏进去上书房,赵竑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你快马加鞭,务必在三天内把这封信送到刘参将处,记住,不能泄密。”
秦天鹏呆呆地接过信,心里很是犹豫。赵竑看出他的迟疑,挑起眉:“怎麽?你有事?”
赵竑这表情秦天鹏熟悉得很,正是发火前兆。他倒不怕皇上发怒,可万一把这怒火引到明非身上就糟了。他连忙摇头:“没、没有……”
“那还不快去!”赵竑瞪他一眼,十分不悦他的迟钝。
秦天鹏忙告退,出去领了令牌,一路换马狂奔。在路上,他心心念念,尽是明非。
他这麽一走,明非可怎麽办?
秦天鹏有些後悔,想着应该托人帮忙照顾他。但是转念一想,他那些同僚欺负明非还嫌不够,怎麽可能照顾人?是他最近送饭过来,明非才能多吃一点。现在人都开始咯血了,自己这麽离开,不知道人会怎样。
只是这麽想着明非可能受的罪,秦天鹏就心焦无比。等把信送到後,他片刻都没停留,掉转马头,一路狂奔回京。
他甚至等不及回宫交差,先跑去莳年宫。这时候正是下午,按理来说是明非休息的时间。秦天鹏心跳得厉害,推开宫门。
门内一阵沈重喘息声,秦天鹏心一沈,抬眼一看,猛地愣在当场。
──压在明非身上,一边侵犯他一边鞭打他的人,正是他那端方正直的父亲,秦方舟!
秦天鹏大叫一声,一时间心仿佛被揪出来剁碎,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秦方舟回头看到他,方正的脸上显出几分尴尬:“那个……这人害死我大宋那麽多将士,你远方堂叔也是死在他手下,所以……”
秦天鹏见明非身上无数鞭痕,一张脸也肿得可怕,整个人都木了,开口道:“这、这里是皇宫……”
“皇上下令,朝臣们可以自由进出莳年宫……”秦方舟答道。
那这身上伤痕,脸上红肿,都是这些朝中大臣做的了?他们曾与明非为敌,在金灭蒙古之前也曾被明非压制得大输特输,想必恨意都是极深。
秦天鹏隐隐想得明白,一颗心难受得使他难以站稳。偏偏这时候明非半睁开眼看到他,似乎想说什麽,一张口却是一缕血丝流下。
秦天鹏狂叫一声,夺门而出,直奔上书房而去。
三
赵竑正在处理政务,他确实是个很好的马上皇帝,可以开国可以中兴,但在国家安定,大体的政治框架也确定下来之後,处理那些无聊的公文便成了他脑袋上的紧箍咒,让他闷得要命。
可惜满朝臣子,真正可以用的却不够多。他一条政令下去,能够不走样已是邀天之幸。能看出他的深意、并在问题出现时自行调整的,竟然是一个都没有。
赵竑叹口气,捏捏额头──就连在身边红袖添香的,也是没有。
如果那个人在身边,他就算是从早到晚对着算盘打百子,应该也不会厌烦吧。
果然是春天到了,心也开始不安定起来。
赵竑无心再看奏疏,合上一本,怔怔发呆。他为什麽还活着呢?活在没有那个人的世界,每天睁眼闭眼,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活着做什麽呢?
忽然听到上书房外一阵喧哗,他眉头一皱,见到那位御前侍卫副统领一脸愤怒闯入。
“信出了什麽问题吗?”赵竑脸一沈:秦天鹏世家出身,算是文武双全。这些年做他的侍卫,更是曾随他征战四方,甚至讨命出征过。赵竑对他很是信任,现在见他这麽大呼小叫的,心下有了些担忧。
“没有。”秦天鹏马上否认,人立即跪下,“皇上,我求你放了他,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赵竑没听明白,喝了一声:“到底什麽事,你这麽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给朕站起来好好回话!”
秦天鹏却深深拜下去:“皇上,明非他就算犯过错,可、可也不该那麽折磨他。他现在都快不行了,都没有人去叫太医……”
赵竑在听到“明非”二字时,一张脸蓦地变得铁青。他盯着秦天鹏:“秦侍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秦天鹏抬起头:“皇上向来宽宏,臣求皇上开恩。”
赵竑“啪”一声一拍桌子:“秦天鹏,我看你是发疯了!明非是什麽人,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过分,你居然为他求情!你忘了在战场上,有多少大宋子民死在金人之手吗?”
“那是金兵,又不是明非。他一个弱质书生,怎麽能杀得了人!”秦天鹏反驳。
“用笔杀人,可比枪杀的多得多。”赵竑冷哼一声,忽然明白过来,盯着秦天鹏,“弱质书生……看来你和他接触不少啊。”
秦天鹏刷一下脸红了,有些扭捏。
赵竑眼睛眯起来,冷笑道:“果然是什麽都可以卖,先前卖国,如今连身体都拿出来用了吗?”
秦天鹏拼命摇头:“不是的,他没有勾引我,是我喜欢他──”
说出喜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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