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半张脸都打上了阴影。他缓慢地抓起桌子上的刀,“唰”地拔出刀,刀尖直指松阳。
松阳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听说,攘夷时期极富盛名的白夜叉、狂乱贵公子、鬼总督都出于同一师门下,他们的老师似乎就叫这个名字。”
“好像是。”松阳把目光落到刀尖上,沉吟道:“但是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是啊。”土方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但是我听说他是个有浅色长发、绿色眼睛,喜欢穿素色和服的男人。”
“是啊。但是我听说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会有浅色长发、绿色眼睛,喜欢穿素色和服呢。”
“是啊。但是我亲眼见过他的画像。被收录在真选组‘攘夷前期死刑犯’的档案里。”
“是啊。所以回到开始,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土方一边的嘴角用力地抽了几下,连带着刀尖一起抖了抖。
“土方先生?”
“……”
松阳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戴着手铐的手放在桌子上,声音温和地说:“土方先生,你手里只有一张我送高杉先生出门的照片,你觉得可以说明什么呢?虽然我知道他是通缉犯,但是做生意的就是要连乞丐的钱都不放过——唔,是这样说的对吧——才能生意兴隆。而且我也没有窝藏他吧?最多只是跟他谈了谈三味线的价钱罢了。”
“……从来没听过那种谚语……”土方憋了半天以后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所以,我的门和房子?”
“……高杉晋助那种地位的攘夷志士,来买三味线为什么不差遣手下?”
“请去问他。”
四十二
土方默了默,别过头叫进两个真选组的队员:“你们把他带走,暂时扣押起来。”
松阳很乖顺地站起身,跟着两个队员走了。转过拐角的时候,他瞥到土方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唉。又要坐牢了。”他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你的表情敢再欢乐一点么。”队员甲小声地吐槽,打开一个厢房的门让他进去。
他探头看了看房内,站在门边不动:“没有椅子。”
“……喂喂搞清楚状况啊!没听说过被扣押的嫌疑犯还问警察要椅子的啊混蛋!”
“环境好差……”
“……啰嗦什么快给我进去啊!”
正爆着一脸青筋大吼大叫的队员甲蓦地失声了,整个人僵立在那里。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向松阳的方向倒下来,后脑勺上插i着一根洞爷湖。
“喂喂~这是在干嘛?”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真选组门口传来,“你们这群税金小偷终于不满足于仅仅搜刮民脂了,开始绑架平民问家人要赎金了吗?”
松阳有点惊讶地回过头去,正好跟穿着病号服、身上还缠满了绷带的银时对上目光。银时放下挠着卷毛的手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把插在队员甲脑袋上的洞爷湖拔i出来架到肩膀上,然后站在松阳身前对着纷纷拔刀的真选组队员们挖鼻子。
“不关我的事哦旦那,要怪就怪土方先生。”冲田站在包围着他们的队员外面,把眼罩拉上去一脸无辜地对银时说,“干巴爹,杀掉他的话不但放你们回去还能给予真选组补贴两万日圆噢。”
“真有这么好的事?好,成交!”
“……成交你个大头鬼!!”土方携着一股阴暗的气息从走廊的另一侧袭来,噔噔噔噔靠近了银时以后“唰”一声拔i出刀就要下劈,“乖乖去死吧,砍了你以后我好去砍那个混小子!”
银时用肩膀将松阳往后面一推,然后举起洞爷湖一个漂亮的格挡。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刚刚押送松阳的队员乙终于上线了,拔i出刀“嗷嗷”叫着向松阳砍下来。
站在远处的冲田一直懒洋洋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正经的模样:“喂!田村!”
松阳手上戴着手铐,刀也被没收了。他有点狼狈地躲避了这一刀,然后举起双手用手铐的铁链架住了对方的刀刃,发出响亮的“喀啷”一声。
在他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脱身的办法时,只听身后一阵劲风袭过。洞爷湖以雷霆之势从他身侧挥出,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刀还卡在手铐的铁链里的队员乙,紧接着队员乙就被击飞了十几米,一路撞翻了无数摆放在庭院里的剑道用草人,最后撞上围墙,“噗”地吐了一口血。
冲田像是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带人过去搀扶他。
“银时,下手太重了!”松阳偏过头对着身后的银时小声说,“这样会把事态越闹越大的……”
银时垂下眸子望了他一眼,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虽然死鱼眼还是如以往一样无精打采,然而他眼睛深处似乎正隐忍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使得他整个人的气势与平常完全不一样。
“你们这里是谁管事?是你吗多串君?”他没有理会松阳,懒洋洋地把洞爷湖架到肩膀上,转过身面向土方,“在银桑的理智还没有被你这些白痴队员给打飞之前,不如解释一下为什么把人家给绑架了?”
土方斜斜地垂下手中的刀,让刀尖指向地面,然后点起了一根烟:“第一,因为他疑似那个教出了‘松下三杰’的吉田松阳。第二,山崎。”
“诶?”手里举着一把羽毛球拍包围着他们的山崎冷不防听到自己名字,瞪大眼睛应了一声。
“……”土方又爆青筋了,“把物证拿出来……”
“诶?啥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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