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的眸光落在容修略显单薄的背影上,停顿片刻,悄然移开。皇宫里的争斗,从来都是血雨腥风,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还是角落里卑微喘息努力生存的奴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轻易躲开。
如今,他也深陷于此。他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去同情任何一个人。
容修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与你们说这些,是想让你们知道,要想活着,尤其是在皇宫里活着,首先要学会的一点,就是忍耐。知道什么人对你心怀叵测,不可声张,多防着他们就是。你们可明白?”
“奴才明白。”沐青与子砚同声道。
“明白就好。”容修道,“子砚,这里不用你了,秦川一人侍候便可。”
子砚微愣,朝沐青望了一眼,随即点头,“是,奴才告退。”说完转身退下。
沐青明白太子有话想对自己说,心里有些忐忑,神色越发恭谨。
“秦川?”
“奴才在。”
容修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望着殿外的景色。“子砚所言之事,你是知情的,对吗?”
沐青沉默片刻,“是。”
“子砚跟随我多年,心性聪慧,但不够细心。以他的眼力,是绝看不透此中玄机的。他对我忠心不二,一旦发现有对我不利的人或事,会第一时间出来制止或者指证。你想通过他,告诉我下毒一事我错怪了徐氏,让我提防李氏。如此通透又缜密的心思,秦川,做奴才,可惜你了。”
“奴才不敢。”沐青一惊,连忙俯身跪地。
“你不敢?依我看,你胆大包天。”容修微微侧首,轻瞥了他一眼,“只是我有一个疑问,需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宣华殿派来的人,你这么做,是宣华殿的意思,或者只是你个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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