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逾抱着吊挂在胸前的手臂,全场睁着无知的大眼睛。听到他爸爸败诉的宣判还有些缓不过来:这就结束了?老爸来势汹汹离意已决,怎么这么轻易就败诉了还没有表现出不满意的样子。诉求中对抚养权问题也是只字未提,这不科学。
难道是指着半年后再战?再战难道就能赢了?
莫馨一脸阴郁拉着莫逾离开法院。到了家实在看不过去自己儿子一脸制杖。
“你爸爸对庭审结果没有抗议才是最危险的,”她抚着胸口大喘气,“一般这类离婚诉讼原告没有拿出过硬的证据证明感情破裂法官是不会判离的。但是原告熬过半年期限再起诉,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判离。”
莫馨掏出一支烟麻利地抽上:“而且你爸在这次庭审中表现地太冷静了,完全就是个走过场的样子。他好像事先就知道法院的这个潜规则,没有对胜诉抱有期望,一点底牌都不露,不知道背后在谋求什么,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莫馨烦躁地将烟掐灭,一直沉默的小鱼突然开口:“妈妈,爸爸说他不争家产……但是如果爸爸一定要离婚的话,我在什么情况下会判给他?”
山海经
莫馨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台历:3月19日。距离莫逾是下一个生日还差九个月。
“啊……我说他怎么挑这个时间闹腾……我本以为你爸爸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仙女,没想到他还挺能算计。”闹离婚的夫妻必不可免的一项排解怨气的方式就是在孩子面前互相给对方泼脏水,莫馨也不能免俗,“他现在一审,过了六个月就是二审,法院只要不拖着不开庭,你十岁生日之前就能审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宝贝儿子?”
小鱼被父母轮番当垃圾桶使,内心的小恶魔张牙舞爪:我不想听你们互相攻讦啊!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友善吗!家里这么不和谐我就要变成叛逆少年啦,我再也不相信爱情,我要离家出走,卖艺维生……
“你不满十岁意味着你自己不能决定跟谁生活,只要莫矩能挑出我的短板,法官就会按照有利于你成长的原则把你判给他抚养,看他这么会挑时间,将来保不准假造个我出轨吸毒的证据来争夺你的抚养权呢……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莫逾随便听两句就模拟出半年后法庭上的腥风血雨,他联想起莫矩是在他受伤当天就提的离婚,在这之前也是情绪积累到极限急欲爆发的样子。时机太过巧合,令人齿冷。
门铃突然响起,他没有再听他妈妈的叨叨,憋着气把小恶魔按了下去,吊着胳膊去为外面按了好几下门铃的人开门。
莫矩明明还留着家里钥匙,进门时却像个客人一样生硬地用起了门铃。
男人让同行的搬运工停下脚步,独自跨进将近一个月没有踏足的宅子:“我来取走我的画。”莫馨听到外边的动静从门孔里逸出一声冷哼。
小鱼怕他们当场吵起来,扯着莫矩的衣服将他拖到屋后的花园里。偌大的空间里容纳着两父子,相对无言好一会。
“小鱼”为人父者终究是在冷战中率先败下阵来的那一位,“你开完庭就和你妈妈走了,是选好了要跟她?”
莫逾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抬了抬骨折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父亲:“你下次开庭是不是要拿我这只手臂做文章?”
他将断手横在莫矩的眼前:“你是不是想跟法官说都是妈妈一力主张让我学花滑这种危险性极大的运动,她要对我的受伤负责,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法庭上本来就充斥着冷枪暗箭,你为什么就不担心你妈妈这位老江湖会怎么对我?”
“你就这么忍耐不了妈妈,这么不看好我走职业?”
“再深沉的爱,低微到尘埃里开出来的也不是花,是毁灭。”男人随手折了边上盛开的一支月季花碾碎在脚下,“我是一个人啊,你以为我是这棵月季,任你怎么把他剪得七零八落他都一年一年给你开出最艳丽的花朵?”
“至于花滑,你去看看哪个职业运动员不是伤病缠身,一个孩子呆在安全的课堂难道不比踩着冰刀追求一时的爽快强?你要是没有滑出成绩早早退役还落下一身伤,以后几十年怎么过?”
莫逾被他老爸噎了个结实,任他走上走下把画作搬出家门,一句阻拦的话都说不出口。
莫矩搬最后一幅画时还特地又给他补了一刀。
男人指着画中面目狰狞的巨兽句句诛心:“这是水神共工的臣子,奉共工之命几次三番阻挠大禹治水,被大禹将九个脑袋全部砍下。他要不是那副死心眼子对共工死忠,也不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你不要学他。”
补刀有风险,补刀需谨慎。
小鱼的动摇不过须臾,此刻决意已定正面和他老爸刚:“我倒是欣赏这样的……神,苟活一世无所坚持还不如朝生夕死之辈。”
莫矩翻转他的画走出家门时还听到他儿子在后边喊:“老爸,我将来若夺得两块以上的金牌,也会给你寄一块过去。”
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也顺带回答了。
一个月后莫逾重回冰面。
六个月后莫矩再次起诉离婚。争夺抚养权的理由也是女方怂恿孩子耽误学业从事高危运动。
莫逾当庭指出该项决策是自己一力作出,莫馨并不应该为骨折一事担责。
法官最后根据有利于孩子的原则并辅之以孩子的个人意见将莫逾判给女方抚养。莫氏夫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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