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繁眉头一皱,剑尖指着侍卫后头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中年男人,问道:“你就是城主府的管家?”
管家往后缩了一下,继而又伸出头道:“是本管家!你是何人?!”
“装腔作势。”千繁嘲讽的评了句,往前走一步,围着他的侍从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颤颤巍巍的向前举起剑,这让千繁嗤笑了一声,噌的收剑归鞘。
“拿下这个谋害城主性命的凶手!”关键面上一喜,挺直了腰板吩咐侍卫拿人,然而侍从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动手。
“你们要造反吗?”管家怒了,正准备斥责几句,就看见那凶手掏出一块金质令牌往前一亮。
“太子时密令,遣门下门客花千繁前往浈水城接替城主之位,与郦城对战期间全权负责浈水城事务,违令者——斩!”
随着“斩”字落下,千繁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煞气,直面这股煞气的管家等人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十来个侍卫最终站着的不过两三个,千繁不悦的拧起了眉。
齐越梁三国说是分别制霸北中南三地,然而却不是均匀的分布北中南三面,而是隔着一个大大的内陆海分布三面。
越国居中和,北面和齐国相交于天绝关线,南面的浈水城则是和粱国的郦城接壤。
浈水城守城大将名申硅,是从浈水城走出去的武夫,在一次战火中和亲姐姐走散,然后就参了军,一步步升到阵前斗将的地位后请调回了浈水城,不怕死敢冲敢拼,脑子又不错懂得调兵遣将,前守城大将战死之后就接替了他的位子。
“我姐姐善良贤惠,怎么就喜欢上王益盷那个狗东西,又阴差阳错的让我欠了他一条命,因此这些年我也不好对他下手,只能拼死护住浈水城,用守城大将的身份压着他点别太过分,实在惭愧。”
堂下,晒得黝黑的汉子抱着拳一脸愧色,左臂上还渗着血,那是四天前打仗时被地方弓箭手射中的,整截手臂都差点废了。
千繁坐在城主椅上,手搭在扶手上,身边摆着老越王赐下的那把宝剑,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让人揣测不出半点东西。
申硅感觉自己背后冷汗一片片的开始往外冒,心中不住的犯嘀咕——不是说是太子时门下的鬼才军师,怎么面对他简直比战场上面对粱国那个银甲大将军还可怕,军师是文职啊别闹!
哒哒哒,哒哒哒——
千繁手指敲着扶手,发出一阵似有意似无意的声音,他望着下发弓着身愈显谦恭的高大汉子,扬了扬头,“申将军坐吧,和我说说军情。”
申硅道了声是,趁着转身入座偷偷抹了把汗。
听着申硅报讲述军情,千繁敲击扶手的节奏越来越慢,在某一刻忽然停下。
“申将军,江听蝉如今身在何处?”
“探子来报,自从梁王发出诏令后,银甲将军就不见踪影了,也许是秘密返回梁京了吧。”
“也许?”
申硅身子一抖,语速快了几分,“江听蝉向来狡猾,耳听眼见都不能当真!”
“啧。”千繁拿起剑,往门外走去,“叫人去郦城门下叫阵,打一场就知道江听蝉在不在了。”
安静候在一旁乖得跟鹌鹑似的尖嘴猴腮的管家见现任城主走了,连忙跟上去,点头哈腰的说:“城主您累了吗?要不要属下吩咐人抬轿子过来?”
千繁睨了他一眼,“昨日让你统计流民统计好了吗?”
“还没……没有。”
“施粥铺子都开了?”
“没……没有。”
“城北那些不肯纳税的商家的赋税收上来没有?”
“没……”
“那还不赶快滚下去办?”
“没……是!”
申硅拜见了新城主后急匆匆回了前线安排人叫阵去了,千繁大致安排了一下各项事务之后就领着府里的账房和一众侍卫去城北收税。
城北住着浈水城最有钱的一众富商,之前和前城主狼狈为奸给了不菲的贿赂之后就被免了赋税,逍遥的很。
千繁带着人直奔门面最富贵的宅子去了,二话不说斩了拦路的门房,领着侍卫大摇大摆的进了府。
胖乎乎的商人养着一群拳脚功夫不错的护院,不过有句话叫民不与官斗,他一开始打算故技重施贿赂新城主,千繁给他抛了个冷笑一脚将人踹出三丈远。
于是胖商怒了,让护院动手,千繁领着被他调教了几日的侍卫在一炷香之内解决了那群护院,让人给胖商带上手枷脚镣。
千繁握着钥匙冷声说:“城主府的牢房位置还有剩,两天内不将这些年落下的赋税补上,阁下就不像现在这么舒坦了。”
说完千繁领着人前往下一家富商,如法炮制给人戴上枷锁撂下话扬长而去。
富商直接平日也有沟通,新城主来城北收税这事一开始他们就得到了消息,众富商还商量着给新来的年轻城主一个下马威,不过等到前城主被现城主一剑砍了的事传来后,他们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想着去贿赂对方。
而千繁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铁面作风让还没被“威胁”的几个富商彻底胆寒了,也不敢再拿乔,在人刚刚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就毕恭毕敬的将人迎进府,好声好气的保证明日起一定把赋税补上。
城主府的四个账房以及城北富商家的账房这几日忙的昏天暗地,千繁在浈水城逛了几圈处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前线飞鸽来报,郦城应战了。
千繁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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