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说大话!”许泽年脸色铁青,“就凭你这花架子也能解决掉左京卫都统?”
然而除了几个和许泽年私教甚好的人外,没有任何人附和他的话。
“从一,你过来。”侯成珏咬牙再唤道。
“什么被解决掉了?”章丞相神色未变,脸色依旧是那副慈爱的笑。
千繁拧拧眉,心里忽然有点难受。和昭晖一样总是端着慈爱的笑,只是一个是装的,一个是发自内心的,都让他难受,确实完全不同的难受。
“您带来的八百精卫埋伏在殿外的包括弓箭手一共七百一十二人全部解决掉了。”清冷的声音吐出的话却让殿内两方人马都变了脸色。
“什么!花都统你!”一名相党老官不敢置信的指着千繁,却忽然发现章丞相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没有一丝惊慌,似乎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丞相,你一定还有后招是不是?我等身家性命可都在您身上啊!”慌了神的相党官员连忙去抓章丞相的衣角,却见剑光一闪,手腕一凉,一直干瘦的手就掉到地上,“啊啊——我等手!我的手!”
其余相党官员纷纷后退几步,惊骇的望着千繁,连带着望向章丞相的目光也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高台上,皇党官员纷纷小声议论着。
“章贼又想玩什么花招!”许泽年大喝一声,皇上却皱了皱眉头,让人退下。
许泽年不敢忤逆,依言后退一步,恭敬的垂下头。
“那么,就动手吧。”章丞相摆摆手,围在麟德殿的数十宫中精卫剑尖一转指向相党众人。
“这……这……”两党几乎直了眼,一方想不到对方带来的人怎么要对对方下手,另一方想不到怎么自家人的刀剑居然向自己挥来。
然而事情结束的比想象中更快,一群没什么功夫的老龄官员在数倍经过训练的精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就再无声息。
整个麟德殿,除了高台上一众完好无损的众人,台下数十精卫之中,无数尸身血迹之中,略显佝偻的老人满面慈祥,宽大的官服越发称的他瘦弱,他老了,也弱了,如今哪有分毫朝廷之上言辞犀利暗藏杀机的模样?
他身边,锦衣青年手持细剑,衣袍染血,他沉默极了,明明是正年轻力壮,看起来却比他身边的老人更加单薄。
侯成珏感觉心蓦地被刺了一下,他收起狮虎刀,往下走了一步:“从一,快过来。”
千繁没有理会侯成珏的呼唤,他喉头动了动,嘴角沁出一丝血迹。他没在意,只是望着章丞相,目光诚恳:“我护送你出去吧,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叛臣贼子!如今就剩你二人苟且,你还当你是哪威风的禁军都统?”殿上忽然传来许泽年尖锐的叫声。
“闭嘴。”千繁转头,目光如剑,许泽年被刺了一下,顿时浑身僵硬不敢在叫嚣,千繁这才轻哼一声再度望向章丞相。
章丞相摇了摇头,忽然伸手摸了摸千繁的脑袋:“你到比你父亲心软。不过我也活得够久了,再不下去,他们恐怕就不等我了——”
说到这里,章丞相看了眼侯成珏,笑意更深了几分,“你父亲耐心最差,说不定要拐着花将军先去投胎了。”
“该去找他们了……”说完这句,不等别人再有什么反应,章丞相咬碎了藏在舌头下的毒丸,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千繁上前一步将人接住,周身添了几分萧瑟。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还有一更,结局章~
☆、第十章 结局
三月桃花一时红,风吹雨打一场空。
元宵节夜的那场叛乱几乎无声无息,百姓们不过过了个佳节睡了个好觉,只有少数敏锐的察觉到宫内的气氛不太对,一些官员的府邸空了,又有一些其他生面孔住进去了。
千重的肚子也大了起来,被嘱咐安心留在池府修养,桃花开了都只是样侍女去摘了几支插在花瓶里。
桃树下,千繁提这个酒坛子一口一口灌着酒,他对面,池闲风无奈于千繁灌的生猛,却也不劝阻,只是推了一小碟糕点过去。
“加了料,不香甜了,不吃。”千繁瞥了糕点一眼,似乎没有看见池闲风震惊的脸色,从腰间摸出根掏空了的细竹枝插|进酒坛子里哧溜哧溜的吸着。
“你……如何知道?”池闲风揉了把僵硬的脸,看清了千繁毫不在意的模样,苦笑一声。
“我不光知道糕点里有东西,”千繁忽然停下吸酒的动作,他凑到池闲风身边,酒意微醺让他双颊飞上一抹红晕,神神秘秘的说,“我还知道这酒里也有东西——不过这东西入了酒,酒味更佳,我说的可对?”
池闲风摇摇头,神情复杂:“对极了。那你为何还饮?难道不怕……”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怕的?”千繁退回去,一坛子酒被吸完了,他扔了酒坛子靠到树上,一朵桃花被摇下来,正巧落到他肩上。
“你说什么?”池闲风猛的绷直身体。
千繁摇摇头。他能和池闲风说什么?毫无灵气又不能修行的ròu_tǐ凡躯终究容不下他神剑之魂,花神邪气更是时时刻刻侵蚀着这脆弱的肉身,就算没有外力这个身躯也活不过一年。
一丝血迹从千繁嘴角流出,千繁伸出舌头给舔了个干净。
手腕忽然被捏住,千繁撇过头去嗤笑一声:“你娶了千重后才开始学医,不过皮毛,能看个什么?”
池闲风讪讪的放下千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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