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一扬手,偏头一笑,“不管是半月还是全局,关于您提出的这次合作,都是不行。”
他妈的。
这是完全没法谈下去了啊。
徐总怔愣数秒,当场在心里骂了一句娘。他心想老子好歹是个公司老总,这么卖着面子卖着笑来跟你谈,你一个小青年装什么酷。
然而下一秒。
唐信放下酒杯,单手摘下无框眼镜,扫过去一记眼风。
已年到中年的徐总忽然有一种冷汗湿透后背的针毡感。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不说话,就已分明透露出那种意味给了他,那种早已看穿在场之人是人是鬼的锋利意味。
徐总大口喝了一杯酒,沉吟。
唐信。这个人,不好惹。
只过招几回,他就懂了,这虽然只是一个年轻人,却已经是一个见过风浪、要过人命的老江湖。
闯过风浪的年轻人,是不能惹的,因为他年轻,且已没有血性,只有血腥。这样的人有一种近乎于本性的狠,而且一旦玩起狠来,只图过瘾,不顾后果。
思此及,徐总脸上方才那种强硬的表情迅速退去,换上了一种谦逊的恭维,“哈哈,你看你看,光顾着说话,把今日最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他一退,唐信也不再步步紧逼,笑了笑,接下了话锋:“哦?”
徐总眯着眼睛,叫了声助理,助理应声,开门出去了一趟,几分钟后,带进来一个少女。
当真是少女,连一抬眼一低首的神情间都充斥着只有少女才会有的无辜与无措。
“来,来,”徐总引着少女,像疼爱女儿一样对他说道:“这位是唐先生。”
未等少女启唇唤人,唐信已然笑起来了。身为执掌半月这种灰色存在数年的男人,如果连这点场面潜意思都看不出来,那唐信也就可以辞职不干了。
唐信扬一扬手,大笑,“我不是唐枕梦。”
徐总大概是把他自己的嗜好当成了唐信的嗜好,把来不及用来对付唐枕梦的那一套用来对付唐信了。
“信少爷,意外地也是过谦之人啊,”徐总也笑,沉声道:“现在谁人不知,这地界,早已是信少爷的天下了。”
这一番话可谓是踩界了,借着唐信的名义踩了唐枕梦的界。既然既得利益最重要,那么这地界本是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这地界现在是谁的。徐总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一阵迎合声。
唐信没有答话。
放下酒杯,男人忽然开口说了两个字:“脱了。”
全场震惊,肃静。
连徐总也被惊住了,他知道他今晚带来送给唐信的这个女人是上品,他也希望这招能对唐信管用,但他确实没想到这招美人计会这么快就管用,他这快得也让人太没有战斗激情了吧?!
徐总看了看唐信,极力想看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怎么,听不懂?”倒是唐信一派闲适,没有羞愧也没有退让:“送她给我不就是为了这事么?我不喜欢慢慢来。”
徐总瞬间反应过来,忙不迭地一连串“是滴是滴”点头,打了两句场面话,以眼神训斥少女还不快脱,随即就带着一帮人退出了房间。
第12章 (7)
房内瞬间静了下来,唐信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走过去把未关紧的房门‘卡哒’一声关了个彻底。
一转身,那被送来的少女已经脱了外衣,难为她本来就没穿多少,一脱外衣里面剩下的也就一层布而已。
唐信返身走过去,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外衣重新给她披上,顺手拿过沙发上她的西服外套盖在她身上,防止她走光。
屋内两个人,一个站一个坐,一个低眼玩着手机一个像个树桩那样杵在一旁一声不吭。
唐信指指一旁的沙发,“坐吧。”
他一个口令她就一个动作,立刻坐下。少女慌里慌张的,来之前她就知道,这一行里进行这种交易的男人大多都是有些变态的,只要自己高兴什么都会让他们做,反正是旁人送的,不玩白不玩么。可是她确实没料想到眼前这种情况,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低头专心致志玩着手机上俄罗斯方块的男人,她想莫非这位唐信老板还有在提枪上马前通关一次游戏以振心理雄风的变态嗜好?
这屋里唯一还能淡定的也就唐信了,接连通关了几关俄罗斯方块后,系统提示他要付费才能玩后面的关卡。唐信撇撇嘴,终于放下手机,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经晚间十一点。
他呼出一口气,忽然抬眼对她道,“可以了,你走吧。”
少女:“……”
唐信没想太多理会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全然没有了方才的邪气,淡如水地对他道,“这个时间点他们都离开了,你也回去吧。”
女孩本来就没什么社会经验,更别提一出社会就遇到唐信这种江湖老手,一番动作做下来,她根本是连状况都搞不清楚了。只能问他,“老板,您的意思是……?”
“我不是你老板,”唐信打开一瓶纯净水,直直灌了两口。一晚上和那些个老江湖打哈哈,喝酒喝得累死他了,“所以,你可以走了。今晚的事,就当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回去吧。”
女孩呆呆地,“可是、可是老板你刚才还叫我脱……脱衣服……”
“哦,那个啊,”唐信揉着腮帮子,一晚上跟那些个人精打交道当真是心累,“如果我不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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