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溪月低低呻吟了一声,就赶忙噤声,咬牙忍耐著,每摩擦一下,双手就好像被凌迟般,就那麽被来来回回折磨了几十下,那个人才罢休,临走的时候,还使劲的咳嗽了几声,朝他身上唾了一口黄痰。
溪月强自压下心中的屈辱,等那些走後,才从冰冷的水中拿出双手,包裹在衣服中使劲的暖,可是暖了半天还是没什麽知觉,麻麻的似针扎,他蹙紧了眉头,看著一根根又肿又红的的手掌,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了下来,但他也不敢哭的太久,哭过一会儿,又忙著擦干眼泪,继续用又肿又痛的手搓揉那堆成了小山的脏衣服。
洗完了之後,天已经亮了,他站直了身子,浑身又酸又痛,撑著疲惫的身体把那些衣服晾好後,就赶去吃早饭。
只是当他小跑到那间专门为下人们搭建的简陋餐舍时,仅有的四张桌子都围的满满的,连个坐的位子都没有,溪月见怪不怪,只要能吃上点东西,站著也是可以的。
他跑到其中一张桌子前,刚要伸手去拿盘子中的馒头,却被一双木头筷子狠狠的打到了手背,本就痛到难忍的手,被那麽一敲,疼的溪月眼前顿时一黑。
“干什麽,这里没你的饭,到别处吃去。”溪月带著委屈和愤怒又到其他几桌去讨些吃的,却遭到了同样的对待。
讽刺,白眼,屈辱,他吃了一肚子的苦水,最後跑到了一处没人去的角落,像是只快要窒息的鱼儿般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著空气,心很痛,痛的喘不过气来。
他哭的很专注,完全没有察觉到远处正有一双眼睛,望著他,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开。
是寒霄,其实,自从溪月来到这里後,他就时不时的会在暗处这麽看著他,一看,就是大半天,看完之後,转身就离开,走的很决绝,似乎从未留恋过。
一天下来,溪月几乎吃不上什麽东西,连水都只是喝洗衣服用的水,这种连温饱都不能满足的日子慢慢侵蚀著他的身体,终於有一天,他累到在一口水井旁。
“哎呀,大家快来看,这个窝囊废给晕了。”
“晕了?是不是装的?别管他,赶快各干各的,後面还有一大堆活儿等著我们做呢,别在这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快点快点,赶快散开。”
没想到,围观的人群刚一散开,寒霄就一脸凛然的出现了。
“楼、楼主!”一时间,所有人都瑟瑟缩缩的让出了一条道,低著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寒霄看著昏倒在地的溪月,眼中的目光变幻莫测,最终,他缓缓的走上前,弯下身打横将他抱起,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然後扭头看著寒霄,直到消失。
……
一路上,寒霄抱著溪月这一幕被许多小倌看去了,寞风也瞧见了,可寒霄当时的脸色看著实在是有些差,就作罢了。
他抱著溪月,并没有朝鸾夕阁的方向走去,而是绕道走向了娈阁,一进门,便看到冷秦枫翘著二郎腿,一脸悠然自得的品著茶,看著突然走进来的寒霄,也微微震惊了一番,继而起身迎接,“哎呦,今这是刮著什麽风,居然把寒大楼主给吹来了,快进进进,正好,今天我从一个种茶的朋友那儿得了些上等的茶叶,你等等,我叫人给你沏一杯去。”
(10鲜币)第49章 你的情非得已弄错对象了吧!
“不用了。”寒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径直朝里面的卧室走去。
“哎哎哎,你怎麽随便进别人的──”冷秦枫紧拦慢拦,还是被寒霄闯了进去。
这间寝房很大,到处都飘荡著轻薄的单色软纱,就好像是步入了仙境般,前方是一张大床,从天花板上垂下的薄纱将整张床牢牢的罩了起来,当寒霄看到透过薄纱看到帘子里那个赤裸著身子的少年时,厉喝了一声滚,那少年先是朝冷秦枫求救般的看了一眼,得到了他示意可以离开的眼神後,才匆匆忙忙,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的跑掉了。
等床空了,寒霄就将溪月放了上去,用命令的口吻对冷秦枫说,“从今以後,他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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