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犹豫怎么开口,帐帘自己从里面被掀开了。赵合桃站在灯光暖黄的帐内,冲他招手,脸上是淡淡甜甜的笑意。
陆子游以赌一赌的心态,钻到了里面。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陆子游,你怎么还敢来?”帐内空间极小,赵合桃与他面对面说话,香气从唇齿间喷到他鼻端。
陆子游苦笑:“赵姑娘,你可以把东西给在下了。”
他闻到香气,只觉有些刺鼻——浓郁而甜丝丝的气味。闻久了,甚至开始头晕。
赵合桃眨眨杏眼,忽然伸手解他衣带。
“赵……”陆子游口中多了粒药丸,他还没来得及吐,药就化得丝毫不剩。
竖起一根指头,赵合桃在他脑门一戳,人就翻白眼倒了下去。
她蹲在旁边,边脱他衣袍边说:“陆子游啊陆子游,怪就怪你是冷倾衣的心肝宝贝,本姑娘也是身不由己,对不住啦!”
待脱得他只剩一条裤衩,赵合桃又翻出胭脂盒,在陆子游腮上唇边抹了几道,同时将自己的唇擦花。
教人一看,就能想象出他俩度过了何等狂放销魂的一夜!
赵合桃叹气,演戏就要演得逼真!
她拆了簪子,扯乱头发,后又扒开衣襟,露出半边酥肩。做好所有准备,她往陆子游又塞进颗药丸。
陆子游眼皮动了动,刚要睁开眼,就听身旁有人尖叫:“啊!!!”然后是震天的哭声。
他赶忙撑起身,却发现自己上半身光着,凉飕飕的。
“子游,你不要走,不要走……我什么都给你……子游!”赵合桃妆发一塌糊涂,衣衫也不整。
陆子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再看看她,恍然大悟,爬起来就要跑。
但为时已晚。
被赵合桃哭声惊醒的将士们迅速赶了过来,全堵在帐外。
陆子游这回是进退两难,无论他出不出去,这事都说不清楚了。
比起上次,围堵的人数大大增多,而且眼神更凶狠。狠到简直要活生生撕碎陆子游,生吃活剥!
外面是恶狼般的粗重喘息,里面是赵合桃绵延不绝的哭闹,陆子游决定至少先穿好衣服。他刚碰到衣角,赵合桃就一屁股坐上去。
“子游……子游……”她使劲晃他。
皱紧眉头,陆子游厉声道:“赵姑娘,你闹够了没有!”
赵合桃哭声愈加响,嚎了两嗓子,忽然间杂一句:“没有。”然后接着哭,接着闹。
陆子游索性就这么光着上身钻出帐子,面对黑压压一片蠢蠢欲动的将士。
他咽了下口水,镇定道:“让开,我要见将军。”
将士们相互交换眼色,没有人让路。
“让开!莫非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军规?!”陆子游充满威严的吼道。
领头一人道:“军规?先斩后奏,再去领罚亦不迟。为除去将军身边如你这般的魅惑小人,我等兄弟愿赔上性命……”
在领头者的煽动下,其他人情绪明显高涨,似乎视杀死陆子游为一件莫大功德!
将军的营帐离这颇有距离,陆子游喊破喉咙,冷倾衣在帐内也听不见。
说时迟那时快,领头将士率先出手,双拳击向陆子游面门。陆子游功夫不如冷倾衣,但与他们相比绰绰有余。
三个两个他还应付得过来,十个八个,陆子游就开始吃力。
自古以来,打不过就跑,是永恒的真理。陆子游施展轻功,试图投靠冷倾衣。
但冷家军人多力量大,以叠罗汉的方式,形成人墙,几次拦截了他。
跑不掉,唯有硬拼,陆子游打趴七八个后,开始挨打,身上挨了不少拳打脚踢。
“吁……”欧阳濮夜间巡逻,听到打闹声,骑马赶来查看。
他长|枪一掷,铮然插在地面。众将士猛然滞住:“副将!”
欧阳濮下马,待走近看清被围在中间露着上身,白花花皮肉的男子是谁后,转身大骂:“老子看你们是活腻味了!十杖军棍治不了你们的病,非要拿刀割了你们这帮孙子的头才行!”
方才还打人打的不要命的一帮人,被欧阳濮骂了两句,就个个缩起了脖子,低下了头。
要多乖有多乖。
然而还是有不服的热血青年,勇于站出来,表达不同的意见:“副将,此人不杀必成祸害,我们不能留他继续迷惑大将军……”
“放你的狗屁!”欧阳濮揪小鸡似的把热血青年,从人群里揪出来。
他问他:“你了解多少实情?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最聪明是不是,你比冷将军还要英明能断黑白是不是?臭小子。”
热血青年红了脸,到底还是不服:“将军,将军他是被迷惑了……”
“我看是你们这帮小子被美色迷了眼,说一句信一句,被人当刀使了!”欧阳濮大巴掌呼他头上,“都给我滚回去睡觉,明早起来铲马粪清醒清醒!”
将士们迟疑的散开。
欧阳濮回过头来,客气道:“陆公子,上马吧,我带你回将军营帐。”
陆子游感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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