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说:“你发、烧了。”
徐俊赏看着程鑫的微笑,却忍不住叹息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笑得出来:“吃药吧,鑫哥。”
程鑫这才发现徐俊赏也在:“哦。”他配合地想要坐起来,结果脑袋“咚”一声撞在了床头的栏杆上,陈昕觉得自己脑袋都疼了,赶紧去扶他。
程鑫借着陈昕的力慢慢坐了起来,也不坐正了,干脆就倚靠在陈昕身上,接过徐俊赏递来的药和水吃了。陈昕见他吃了药,又扶他躺下:“你、饿吗?”
程鑫努力将焦点对准陈昕,摇头:“不饿。”
一旁的徐俊赏说:“大家都还没吃呢,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吃的。陈昕你想吃什么?”学校虽然允许大家晚上可以不上自习,但是却不允许出校门,进了学校门,就是失去了自由的人。
陈昕说:“随、随便。”一天没吃过饭了,他还挺想念米饭的,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只能有什么吃什么了。
徐俊赏出去了。陈昕对程鑫说:“你接、接着睡。”
程鑫躺下了,却不肯睡:“好难受。”
“哪、里不、不舒服?”陈昕关切地问。
程鑫身上不舒服,感觉难受,但是听见陈昕替自己担心,他心里就舒服多了,嘴里嘟囔:“哪儿都不舒服,头疼,热,难受。”
陈昕只好安慰他:“刚、刚吃了药,要等、下才、才能见效。我、我给你再、再敷一下。”
程鑫没听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没有拒绝,陈昕起身去搓毛巾,将冷毛巾放在他额头上。程鑫觉得一阵冰凉,仿佛头痛都减轻了不少,他闭上眼睛,低低地叫了一声:“陈昕。”
陈昕坐在他的床边,听见他叫自己,赶紧回答:“诶,怎、怎么了?”
程鑫并不说什么,睁开眼看着陈昕,又叫了一声:“陈昕。”
陈昕睁大眼看着他,等着后面的话。
程鑫看他脸上急切的神色,不由得扯起嘴角笑起来:“没事就想叫叫你。”
陈昕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没事就好:“睡吧。”
程鑫听话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开口说起话来:“谁教你这么照顾病人的?”
陈昕红了脸,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我看电视学的。”
程鑫睁开眼问:“不是奶奶教的?”
“不是。”陈昕摇头,他和弟弟感冒发烧,都是直接去看医生的,不知道是穷人家的孩子皮实还是怎么的,他们还真很少生病。
程鑫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好渴。”
“等等。”陈昕赶紧起身去接水,然后端到床边,“水、水来了。”
程鑫的喉咙滑动了一下:“想吃冰棒。”发烧烧得身上难受,就想吃凉的。
“没有。”陈昕说,“生、生病不、不能吃冰的。喝吧。”
程鑫看着他:“你喂我。”
程鑫本来只是发烧,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但他就想趁机享受一下陈昕的照顾,所以提出了这么个要求。而陈昕觉得程鑫的病因自己而起,他提什么要求自己都会尽量满足,更何况是这种并不过分的要求,便将水床头的桌子上,弯腰搂住程鑫的肩,将他的上半身扶了起来,自己坐下来,让他倚靠在自己肩上,反手拿过了水杯,喂他喝水。
程鑫就着陈昕的水喝了一口水:“够了。”
喝完水,程鑫又躺下了,陈昕以为他该睡了,结果他还是不睡,只是盯着自己看,便催促他:“睡、睡吧。”
程鑫突然说:“我想听歌。”
陈昕:“我、我帮你找、找那个。”程鑫有个专门听歌的播放器,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
程鑫说:“我不听那个,要人唱的,我小时候生病,都是妈妈唱歌给我听。你给我唱吧,我还没听你唱过歌。”
陈昕为了难,这要求太高了:“可、可我不、不会唱。”
“有一首歌你肯定会唱,《义勇军进行曲》。”程鑫非常肯定地说。
陈昕笑了起来,这歌他还真学过,程鑫见他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会唱,你唱,我听。”
陈昕却不肯开口,程鑫说:“我听说说话结巴的人唱歌不结巴,你有没有试过?”
这个陈昕倒是没意识到,他一直都没学过唱歌,因为觉得自己结巴学不会,而且从小到大也没正儿八经上过什么音乐课,他不肯配合程鑫:“你、你睡吧。”
程鑫说:“你唱一首歌给我听,我就睡。要不我们一起唱吧:起来,不愿做奴隶的——”
陈昕有点目瞪口呆,程鑫真是说风就是雨,说唱就唱,起初他并没有跟着一起唱,过了几句,他终于张开了嘴,小声地跟着一起唱:“……中华民族到了……”
陈昕的声音渐渐放开起来,程鑫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最后低到都没有了,只剩下了陈昕一个人的声音,陈昕唱了一句,突然戛然而止,紧张地说:“怎、怎么不唱了?”
程鑫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激动地说:“别停啊!我刚听你唱了,完全没有结巴,唱得很好,你唱歌不结巴啊!”
陈昕张大嘴看着程鑫,仿佛程鑫在骗自己一样。
程鑫说:“是真的,不信我录给你听。”说着就要下床去拿手机。
陈昕将他拦住了:“别、别动,你还病、病着呢。”
“那你帮我拿手机。”程鑫说,他意识到一件事,陈昕说话结巴,唱歌不结巴,这是不是说明陈昕的结巴是可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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