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怯正低着头捧过一把水往脸上泼,忽听脚步声逐渐靠近。嘉树正端着冒出床单边脚的大洗衣盆过来。刘怯往边儿上挪了挪,注意到嘉树后脑勺翘起来的一撮呆毛,就着手上残留的水,想把头发抚平。
“别动啊,你头发翘起来了”
嘉树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手上继续拧开水龙头,等刘怯觉得对他头发满意了,才弯腰从水池边拿上来洗衣粉袋子,袋子口剪的有点大,嘉树小心的捏着袋口在盆里撒了一小圈洗衣粉。
老院子的供水系统可能比楼里的少了一些限制,水跟不要钱似得争先恐后涌出来,哗啦啦的一小会儿就接满一盆。好在盆挺大,没溅出来多少水,嘉树白短袖上只零零星星小一半水渍。
刘怯眼看这人揉揉搓搓自己那张孤儿院标配老粗布耐操蓝床单,一双手沾满了绵绵密密脆弱的小泡沫,心中恶意抖生,指着肥肥的方向惊呼“你看肥肥干嘛呢我的天呐”
然后趁嘉树顺着手指过去的方向看时,舀一把上层沫子往嘉树衣领一呼,人已经跑出老远往厨房的方向钻。
嘉树被脖子上的凉意激的抖了一下,后脖颈子上的泡沫顺着脖子流的哪都是,短袖后面湿了一大片,嘉树一把抓过后面剩余的泡沫水。可是洗衣粉水特有的粘在后背肆虐的毫无阻力,嘉树忍无可忍的把短袖拉扯着拽下来。本来想把衣服扔进洗衣盆里的,想到盆里有沾了童子尿的床单,嘉树不禁眉头一皱,后来又想床单都是自己洗的还怕啥,就把短袖往洗衣盆一扔,再把头伸到水龙头底下,把水开小点,冲洗后面的泡沫。
刘怯正从咸菜缸子里掏咸菜,把咸菜放在案板上切成丝,再放到盆里,就是他们吃了好几年的早餐配菜。刘怯盛了三碗粥,一碗留给厨房里的院长奶奶,两碗端出去。
刘怯端着两碗粥手心塞了俩鸡蛋刚出厨房,就被眼前嘉树奔放的姿态惊住了,嘉树上半身完全□□,水流顺着脊背往下流,平白沾湿了干净的皮肤。
这也不怪刘怯,江嘉树一向谨慎又注重仪表,穿校服都要扣上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的人,现在居然光着膀子冲水龙头的水,这实在是太过不寻常。
刘怯现在也不过十四五岁血气方刚的大男孩,面对一片瘦削裸背实在有些刺激,虽然是同性,刘怯脸上还是带出了一点点红。对刘怯这种打娘肚子里脸皮就比旁人长得实在的人来说,脸红简直闻所未闻,好在刘怯很快压下了异样的感觉,把粥放在院里小木桌上之后,跑去房间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来。
嘉树接过递上来的干净毛巾,瞪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刘怯毫不在意的嘿嘿笑,咧开一嘴白牙“嘉树快来吃饭吧,就你这小身板,大清早的冲凉水受得住嘛。”
嘉树把擦过的毛巾摔他头上,冷哼一声“就你身板好”
刘怯忙摆手“不不不,就您身板好”
第8章 扩大规模
俩人坐上桌吃饭,嘉树正喝着粥,刘怯拿过鸡蛋在桌角上磕了一下剥壳。院儿里的鸡蛋都是赵妈妈每星期拿个大竹篮从乡下带回来的,个大仁儿黄。刘怯剥好后,狗腿的递给嘉树,一派知错就改求原谅的良民形象。
嘉树撇了刘怯一眼,一副“我还在不高兴不接受任何道歉”的傲气模样,刘怯继续发挥脸皮厚的特性,把鸡蛋掰成小块就要朝嘉树嘴里喂。嘉树一惊,慌忙拦住那手
“这个你吃,另外一个剥给我好了”
刘怯贱兮兮的说“哎呀我喂你吃多有爱啊”毫不在意嘉树语气里□□裸的嫌弃。
嘉树快对这个人至贱则无敌的世界绝望了,明知跟这人比脸皮是自找死路,默默接过来剥好的鸡蛋,把蛋黄拿出来叫肥肥过来吃,算是给肥肥的加餐了。
肥肥身为全孤儿院体型最健硕厚实的存在,不挑食是最基本的素质,何况是本来自己就很喜欢吃的蛋黄。肥肥早上也有院长奶奶给剥的一个鸡蛋,可那么点怎么够满足一只吃货狗胃口,肥肥听到有鸡蛋吃,流着口水就跑过来了。
刘怯一直觉得江嘉树对肥肥太溺爱了,肥肥身为一个四岁的大狗,居然每天除了吃就是玩,毫无一丝看家护院的责任心,撒娇耍赖倒是一流。
这不,肥肥吃完蛋黄,往地上一趟露出肚皮就开始呜呜撒娇要挠痒,嘉树也没管他,一脸“饭真好吃”地默默吃饭。
刘怯对肥肥吃瘪的遭遇表示十分嘲讽,嗤笑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饭,吃蛋黄的时候特地拿出来在肥肥眼前晃一圈,勾的肥肥脑袋不由自主跟着转了一圈,然后刘怯手一转,蛋黄就落入了自己口中。
气的肥肥为数不多的一丢丢血性都被激出来了,上来就要挠他结果被一记无影脚一脚踹开,意识到敌我力量悬殊,肥肥扭头就跑,溜到小安房间想把他喊起来弄点吃的。
肥肥的没底线没原则记吃不记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每次刘怯都忍不住无奈,这狗也是没谁了,都说狗随主人,也不知道它随了谁,反正刘怯可不想承认自己是它主人。
吃过饭后刘怯放下碗想着该教育教育小弟们了,于是挨个敲门,没回应的就捏人鼻子等他醒,小孩子本来就觉多,这一大早被这种凶残的方式叫醒,一个比一个哀怨。等诸位小弟好不容易在小院集合之后,刘怯清清嗓子,背着手开始训话
刚开始一派老首长阅兵姿态,“今天呢,跟大家说三件事”
“第一件,嗯,以后要听你们江嘉树哥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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