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过这话说回来,这平阳王怎么在连安镇上?不是说去年就已经来禹州了吗?这将近一年的功夫,都没有半点音信,我都几乎要怀疑这位平阳王带着王妃去哪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归隐了,没想到在咱们镇上。”
“这根归隐有什么区别啊?咱连安镇这种小地方,那就相当于是归隐了,你看到那马车的徽记是个穆字,那估计就是他们的府邸,这穆家·····我怎么像是没听说过。”
“我也确实没什么印象,但是我记得这穆家的府邸,我路过过那里的,好像就是个小宅子,这么低调,难怪没人认出来了。”
“这宋雅兰也是倒霉,一下子就撞上了这么个铁板,现在好了,只怕以后有的她受的。”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这么狂啊!还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了,今儿平阳王不整治她,那以后也多的是人能整治她的!”
这人群之中的议论声久久也不能平息。
大皇子的车驾紧随着穆侯楚的马车,一路招眼的往他的府邸走去。
直到车队停下了,大皇子挑开帘子,惊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袖珍小宅,惊的身形都是一怔,这穆侯楚还真的是归隐的架势啊,来了这禹州将近一年了,就住在这么个小宅子里?
难怪他前阵子偷偷私下里来了连安镇,都找不到穆侯楚的人在哪里。
穆侯楚将大皇子请进了府邸里,命人看茶,穆府的奴才们又是一阵忙乱,最后终于布置好一切,各自退下。
大皇子喝了口茶,才笑道:“从前倒是没想到,穆叔叔的日子过的这般清闲,这禹州境内,竟无一人知道穆叔叔的身份,我这一来,倒是惊扰了。”
“无妨。”穆侯楚道。
他话一向很少,而且为人清冷,也是出了名的,大皇子自然不会在意,反而笑了笑:“这一年来,京中几乎都没有穆叔叔的任何音信,不知穆叔叔这一年都在过什么神仙日子?”
心禾笑道:“闲置在连安镇上,种种花草,时常去连安镇周边的美景之地游玩一二,倒是也惬意的很。”
“那还真真的是神仙日子了。”大皇子一脸的艳羡,不知是真的羡慕还是假羡慕。
穆侯楚有些不耐了,直接道:“听闻殿下这次远道而来是为了治理匪患,这匪患是在禹州边界处,那殿下打算在连安镇呆几日?”
大皇子的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却还是道:“明日就走了。”
“原本我也想留殿下在我这里住一夜,但是我这地方小,唯恐招待不周。”
“没事,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不必叨扰穆叔叔的。”
心禾嘴角都抽了抽,这男人的逐客令真的不要太明显哦。
“倒是关于这禹州周边的匪患问题,我还想向穆叔叔请教一些问题······”
穆侯楚淡声道:“只怕无能为力,我来禹州时间也不长,这些日子也都在这小小连安镇上虚度时光,所以那匪患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好吧。”
又闲扯了几句,大皇子便已经受不住穆侯楚的冷气压了,十分自觉的起身告辞。
送走了大皇子,穆侯楚才冷哼一声:“我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废话这么多?”
心禾揉了揉额角:“好歹一年未见,叙一叙旧也是应该的。”
穆侯楚道:“你以为他是来和我叙旧的?”
顿了顿,才接着道:“他只不过是来挑明我的身份的,现在我的身份已经如他所愿,公之于众,他这次来的目的也算是功德圆满,后面要说的也不过是废话而已。”
心禾一时无语凝噎,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向不喜欢太多浪费时间的事情,也不喜欢别人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穆侯楚搂着心禾的腰身,道:“只怕这些日子要不得安宁了,若是他晚些来多好,至少等我们的阿乖出生了才好。”
心禾笑了笑:“说起来,我差点儿忘了,他方才问起匪患的事情,你真的不插手?”
“我也不能插手,这次他来就是来当皇帝的眼睛的,为了打探我的底细,若是我多禹州匪患的事情插手,他就会知道我在禹州已经有了至少那么一点点的根基。”
心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那你最近当心点。”
——
次日一早,大皇子果然就动身走了。
心禾得知了这个消息,心里却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踏实,大皇子走的太干脆了,他千里迢迢来一趟,真的就只是为了单单把穆侯楚的身份捅出来吗?那何须他去亲自跑一趟?
若是说他还有别的心思,那他走的这么干脆是何意?
心禾觉得这事儿必然另有蹊跷,她相信穆侯楚也不会没发现的。
书兰宽慰道:“兴许是禹州周边的那一群匪患的确有些猖狂的太过了,皇帝着急让大皇子清理呢。”
心禾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不过书兰的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大皇子只是前去禹州边界一带清理匪患,还并没有离开禹州的打算,那就是说,他留着什么后招儿也真是说不准的。
心禾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轻率了,尤其是现在这种紧要关头。
正想着呢,便见小玉前来通报道:“夫人,孙家来人了,孙家太夫人亲自登门拜访呢。”
书兰没好气的道:“今儿这都第几波了?从前身份没公开的时候,一个二个的鼻孔都要扬到天上去,现在这身份一公开,一个个上赶着来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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