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啸边摇头边摸着黑迈过矮墙头进了菜园子,他回身冲齐致辰招手:“来来来,摘点柿子吃。”
齐致辰一听笑了,立马跟上来,俩人慢慢的在菜陇间行进,到了西红柿地边弯腰蹲下来去摘。
由于光线黑,齐致辰在摘了两个还没熟的后直起身站在那等着邸啸摘。
邸啸嘲讽的扔过来两个西红柿:“看不清你不会轻轻捏捏么,软的就是熟了的呗。”
齐致辰用手胡乱擦了擦手里的西红柿,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甜,挺甜。”
他边嚼边眯着眼黑暗中四处弯腰看着,冲那边依然蹲着摘西红柿的邸啸吹了声口哨:“你家这园子里还有什么甜的?特别甜的?给我摘点拿回去。”
“特别甜的?”邸啸站起身把又摘到的两个柿子塞给齐致辰。
“我姐最近特别喜欢吃甜的,我寻思给她弄点吃。”
“敏芝姐快生了吧,几个月了?”
“快八个月了。”
“真够快的。”
“是挺快,这学期我每个月回来看都觉得她那肚子大一圈。”
邸啸笑了:“对了,我去那边看看香瓜熟没,那个甜,是我爸去年留的籽。”
俩人正在园子里来回穿梭的时候,邸啸爸回来了。
说实话,齐致辰挺怕邸向军的。说不出理由,从小就怕,印象里,这个男人总是板着脸,好像从来都没笑过。
他从园子里出来,笑嘻嘻匆匆打个招呼连大门都没走就从邸啸家院墙翻出去了。一手握着个香瓜,哼着小曲悠闲的走。
盛夏的夜晚,这样的乡村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虫子叫。土路两旁的排水沟里路过时会有噗通噗通青蛙往水里跳。
呈塘地处松嫩平原,松嫩平原是东北平原的组成部分,位于大,小兴安岭与长白山脉及松辽分水岭之间,主要由松花江和嫩江冲积而成,经济作物以大豆,甜菜,亚麻为主,粮食作物以春小麦,玉米,高粱,谷子为主,局部地区栽种早熟的粳稻,而呈塘就是栽种水稻为主的。凭借的就是它临近江水的优势,有浑然天成的条件,方便灌溉,土质优良。呈塘四周基本都是稻田,再向外延展才是其他作物。
齐致辰家以前也种地,他爸是村里的电工,一次意外永远的离开后他家失去了劳动力。他妈这才兑了个小卖店,那年齐致辰就像李明达那么大,从那时候他家的小卖店一直开到现在。
再后来大他十三岁的姐姐嫁了跛脚的他姐夫,他妈就把小卖店给了他姐家,带着他跟着他姐一家一起生活。
整个呈塘共三个卖店,就属他们家的规模大生意好。应该是地理位置的关系,毕竟位于村子正中间,四周的百姓都能够及。
前两年他姐两口子突发奇想,用盈利的钱又重新扩建了店铺的门面,并且在店铺那房子后面的宽敞大院里盖起了并排的几间明亮砖房,专门用来承包村里的各种婚丧嫁娶宴席收取场地费,慢慢的村里人都把它称为喜宴厅。
齐致辰回到家的时候本想从前面卖店进去给他姐送甜瓜,可是从外面透着那亮着灯的玻璃窗看进去,就看见柜台边和他姐正说笑着的何璐了。他只能轻轻的绕过前屋拐去了后院。
何璐是村里木匠的女儿,比齐致辰小一岁,小时候村里这些闲着没事的大爷大妈就老是喜欢开什么娃娃亲的玩笑,总愿意把齐致辰和何璐放一起。
齐致辰从记事起就特别反感,一直到现在都是。更反感的是,何璐好像很享受,总是愿意粘着他。有时候躲都躲不掉。好好的暑假刚开个头,齐致辰才不想好心情被那个叽叽喳喳的丫头给毁了。
后院的大门平时都是不锁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挂着把大锁头。齐致辰无奈的把手里的两个香瓜放在了地上,手上轻轻用力两个瓜便从大门下的窄缝隙滚了进去。他叉着腰站在大门前,为了躲开何璐所以不能去卖店那屋从他姐那拿钥匙,他就只能从大门爬过去。
可他刚翻到大门顶,隔壁老林家的那只破狗就开始大叫起来。安静的四周,那狗叫的齐致辰有些毛了。一着急没等找好角度就向院里跳了下来,裤腿正好刮在了大门上端的铁尖上,惯性的一耸吓的他轻呼了一声后就那么一身冷汗的挂在了大门上。
隔壁大黑狗叫的更狂了,像是要挣脱链子扑过来咬住他似的。齐致辰暗骂这只蠢狗,邻居住了那么多年了,还是他妈分不清谁是谁。
他正想着怎么换着力点下来时,就惊讶的发现,一向除了村里有谁家办事要用才会亮灯的喜宴厅竟然亮着灯,而且看起来屋里还有不少人。
仔细一瞧,才发现,可不正是部分今天看到的大兵么。
而正好从屋里出来的一个端着脏水向外泼的看到挂在大门上的齐致辰也吓一跳。
这回好,很快的门灯一亮,通亮的大院里,穿着挽着袖子白衬衫挂在黑色大门上的齐致辰就特别显眼。
门口一堆明显是就寝前状态的解放军哥哥们都望过来。
嘀嘀咕咕的声音离得不远,掺和着狗叫声齐致辰也听得清楚。
“这孩子是怎么了?”
“这谁啊?”
“呀,我们来的时候,这家没这个人,是不是小……”
“你才小偷呢!这是我家。”齐致辰不满的顶回去。
随后他费劲的一只手稳住身子,一只手去扯裤腿。
周继良听到外面躁动从屋里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一少年贴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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