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懒洋洋的放了一段曲儿,节奏充满了古老留声机给人那种烟熏感,不软不硬,不高不低,泡沫老啤酒。
戚刃从一边过来,给江鸽子套上一件有些重量的紫貂外袍,最后还给他套上一顶同样材质的貂帽。
江鸽子一边穿一边在心里乡下人的蹉叹,啊!我也是穿貂的人了。
身边的小少爷也套上了一套银狐毛的裘皮大衣,他一边叉着不利落的手套,一边遗憾的问:“您真的不来么?”
江鸽子接过自己的手套,一边戴一边利落的回绝:“不!恭祝你人生第一次迈入职场的社交场所还是算了,我可是来办葬礼的,一身霉气劲儿,有事儿……就葬礼结束再说吧。”
连接车的风琴叶片通道缓缓打开,他们这一行人不急不缓的沿着舒展开的通道向外走着。
脚下二层通道的颤抖传染着上一层,有孩子的笑闹声隐约传来,还有拉动行李的实在感也在透过墙壁延伸上来。
虽同乘一架飞艇,然而江鸽从未跟二仓三仓的人相遇过,即便此刻离开,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江鸽子此时能感觉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将他与万物的世界都隔离开了。
他与元高至慢慢向外走着,知道身后有无数人跟随,却不必回头去看。
身后的脚步是齐整的,都踏在一个节点之上,只踏的风琴通道都在整齐抖动,开始走动便压制住了下层人间。
走着走着,元高至忽停下了脚步,江鸽子也停下纳闷的看向他,而他却比出一个嘘的手势,在一切安静下来的情况下听了一会后奇怪道:“哎?那些家伙说是要来接我的?难道没有来?”
他看向辛翁,辛翁则恭敬的回答到:“确实是这样说的,大概是因为天气吧?现在是凌晨,外面气温零下二十三度呢,少爷。”
元高至咬牙切齿的嘀咕到:“那群该死的!!”
他们继续往外走。
“谁?”
“哦,我的一些朋友,也~没有太多的,他们平时很闹腾……”
说着说着,他们终于到达风琴通道的尽头,那边大门一推,本来絮絮叨叨的元高至便觉呼吸一堵……那铺面而来的,浓郁的一片大蓝袍,那雄壮的送人立刻入地狱的风范……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蓝袍古巫在接待厅站立着。
元高至长这么大,甭说他,他祖宗也未必有一次能直面上百位蓝袍的机会,即使他死了。
更加诡异的是,还有两座九层的香槟塔在发着荧光,五颜六色的气球飘满了屋顶……一群穿着网袜,带着熊耳,兔耳,猫耳的小女人在y-in暗的角落有罪般的齐排排蹲着,姿态犹如半夜黄窝儿被警察署翻底儿般,就差脑袋上套个黑色布袋子了。
元高至的那些朋友躲在接待大厅的角落索索发着自己的抖,没办法,盖尔大陆人对蓝色生而畏惧,这大半夜的也真是够了。
他们带了舞娘,小乐队,兴致勃勃的来接旧友,结果才铺开排场,就从外面卷进百十来位蓝袍。
帝国最恐怖的死要钱派大聚会,那位传说当中的国巫就站在闸口,死亡的压抑感笼罩在整个接待大厅。
那位如传说一般的具有仙人之姿的半神就站在那儿,像要随时送人入地狱般整整站了两个多小时,吓尿好几位。
经历了漫长的分离,连燕子看到江鸽子出来,便两眼晶亮的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他利落的几步走到江鸽子面前,与他热烈拥抱,亲昵亲近,心情好的要上天。
江鸽子轻笑的拍他的后背,他才不舍的放开笑着问:“一路辛苦了。”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扭脸对那边的一小堆说:“你们好像带了乐队?”
有位面目略黑,胆子略大的年轻人尴尬的站起,语气颤抖的回答:“啊?是,是的大人!”
他回答完毕后,就像推炮灰一般的将乐队指挥推了出来。
乐队指挥觉着灵魂已经死去了。
他僵硬的挥舞了一下指挥杖,杖头银色穿着小纱裙的小姑娘裙摆上下起伏,几十秒后的大厅里,一声拐了弯的长号七扭八歪的终于响起,于缓慢的音乐当中,可怜的网袜舞娘艰难的站起,神情哀伤手拉手的唱起一支老歌。
“我……我的爱人已经长眠,香水般美妙的爱情已然葬去……”
缠绵悱恻,被她们演绎成了殡葬的曲儿。
说老实话吧,大概几分钟之前,元高至对江鸽子是有价值衡量的。
然而现在他也往角落里缩,他如今也不敢被谁看在眼里了,他挤过去之后,有些困惑的问自己的小伙伴:“……你们就用这样的歌的欢迎我?”
小伙伴们一起摇头如拨浪鼓,这绝对不是商量好的!
是的,原本不是这歌的。
可是可怜的乐队与舞娘看到古巫,脑袋里也真是想不出别的歌谣了。
一位年龄略大的古巫捧着一件皮光水滑的黑貂大氅过来。
连燕子接了这件大氅,在空中抖动一下之后,他亲自帮江鸽子换了外套,一边换他一边解释到:“您得跟我走,事实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江鸽子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
连燕子一边帮他系带子,一边耐心的解释道:“看我的面子,宗室局那边才给了一天的祭台时间,有九州起,在宗室局的地方,还从未给除籍人办过一般事宜呢,您是没看到!那帮子老头儿老太太,这几天几乎都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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