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来的实习生,组里没人了,你带一下吧。”
“我要忙新刊。”岳木低头弹烟灰。
“那不是正好,小杨是学新闻的,可以给你打打下手。”说完,主管把人推了推,不等岳木找出托词,只当他默许,满面春风地走了。
岳木脸上有一丝不悦,但只是一瞬,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单手插进口袋里,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对面的人足足高了他半个头,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连帽衫,眼睛以上藏进帽子里,只露出半张脸,两耳的位置挂下来两条耳机线,手上还拿着psp游戏机。这模样,一看又是哪个领导强塞进来的关系户。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惯坏了的小孩都吃不了苦,过几天觉得无聊也就走了,岳木没当回事,招呼他进办公室,算是收了。
“杨……”进屋时岳木扔了烟头,想起来还没问名字,侧身问,“叫杨什么?”
这随意地一瞥,让他愣了一下。
岳木打量同性时有个习惯,一般先会去看身材,在心里和自己比比,其次才是脸。然而眼前这个人显然打破了他的常规,原因无它,他的脸实在太抢眼了。
“杨亦遵。”杨亦遵揭了帽子,轻轻甩了甩被弄乱的头发,露出一双眼睛。
岳木:“你该不会是表演没考上才去学的新闻吧?”
“……”
岳木指着对面的矮凳:“你就坐这儿吧,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
不是岳木故意忽视他,实在是最近太忙,没时间给人当奶妈。前车之鉴太多,反正迟早要走的,教了也白教,还是趁早让他们认识到这里有多无趣,趁早滚蛋了好,他也好安下心来干活。
不料那头杨亦遵听罢,半点表情都没有,像条训练有素的军犬,径直走过去,就这么坐下了,还把背包放在膝盖上垫着,拿出游戏机开始打。
嚯,还是个能屈能伸的。
组里来了个新实习生这件事很快在周围传开,半小时不到的工夫,借故过来看人的来了三拨。最后进来的是两个小姑娘,说是早上把发夹丢在编辑室里了过来找找。岳木摘了眼镜,放下手中的稿子:“你们财务的发夹都长脚了是吧,居然能掉到我这儿来?”
他好歹算是个主编,虽然脾气是过于老好人了一点,但那张脸沉下来绝对能唬人。可惜俩小姑娘不吃他那套,笑嘻嘻地凑过来,比划着悄声问:“岳老师,这帅哥谁啊?”
“管他是谁,反正不会是你们男朋友。”
“哎呀,没说非得是男朋友呀,难得碰见一个帅哥,你就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吧。”
“难得碰见?”岳木坐正了,“也就是说,我不帅?”
俩小姑娘“噗”地一下子笑了:“帅,当然帅。”
“只不过,你们帅的方向不一样嘛,”其中一个小姑娘偷偷瞥向杨亦遵,嘟囔说,“他呢,适合当男朋友,你嘛……适合找个男朋友。”
“哈哈哈……”
岳木扶额,挥手将笑成一团的两个人赶出去:“干活去,当心扣你们奖金。”
打发完两个人,岳木头疼地关上门,正好和杨亦遵对上视线,莫名有点尴尬,有心说点什么缓解缓解,一想又觉得太刻意,干脆闭嘴不言,接着看稿子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岳木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几乎已经忘了对面还有个活人。想起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他抬起头,看见杨亦遵正垂着脑袋打瞌睡,他个儿高腿长,大约是矮凳坐得不舒服,双腿抻开着,小腿差点儿就贴到地上。
岳木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七点了,忙开始收拾东西:“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了,你下班吧。”
“单位不管晚饭,自己找地方吃。”岳木说着,看见杨亦遵起身时揉了下酸软的小腿,觉得挺过意不去,叫住他,“你们学校是要交一个什么实习报告册是吧,你明天拿来我给你写,你再去找主管盖个章就行,不用天天来我这儿待着。”
谁知杨亦遵看都没看他,戴上帽子出去了:“不用。”
很快岳木发现,杨亦遵和之前塞过来的几个关系户不太一样,这小孩意外地不烦人,除了性子冷了点,没别的毛病。每天按时来按时走,来了就自己找个凳子待在角落里打游戏,既不骚扰别的员工,也不给岳木添乱。在办公室里唯一的活动就是给窗台上的几盆绿植浇水捉虫,偶尔给加班的岳木带个午饭。
这下倒是让他省心了,可省着省着他觉得不太对劲,某天晨会后拉着行政主管问了一嘴杨亦遵的来头,谁知主管也说不清楚。
“真不知道,我也只收到指示说有个实习生要过来。”
“没说是谁家的公子?”
“没,话说,你带他这么久你都没打听出来?”
岳木一顿,心虚道:“他话太少了,改天我再问问吧。”
中午杨亦遵照例给他带了午饭,他把人叫住:“你的办公桌和电脑都装好了,下班之前给我一份简历,写清楚你会干什么,明天开始我带你。”
等到岳木拿到简历,他差点被惊掉下巴。这小子的学历比他还厉害,竟然是国外某知名大学毕业的。对于这所学校,岳木略有耳闻,那可不是随便花钱就能进的,很多人挤破头连门槛都摸不到,只能凭实力考。
岳木自己就是个努力型工作狂,最看不起捎关打节的投机分子和不劳而获的富二代,相反,他对学历高的人有一种打心底里的崇拜。一想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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