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歌却像是没听到袁天的话一样。他对医生低声说了几句,医生便收拾了些资料,一边收拾着一边对袁天说:“你们既然是朋友,就好好聊聊。我先去别的病房看看,一个小时之后回来。”
医生刚把门一关上,于忠歌便对袁天说:“你,到我这来一下。”
袁天心想:“他是不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事,怕被别人偷听?”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走过去。
等袁天站定在于忠歌面前,于忠歌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走到袁天背后。袁天刚要扭过头去看他,于忠歌突然抓住袁天的两只胳膊狠狠地反拧了一下。袁天先是听到自己的筋骨发出的细微声响,随后一股疼痛慢慢变得剧烈,等袁天反应过来于忠歌对自己的胳膊做了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疼得甚至喊不出声来,只剩下本能地在地上打滚。
“放心,只是疼这一阵而已,最多留些淤青。过了这一阵你的胳膊还跟正常的时候一样。”于忠歌说着把手插进口袋里,随后用脚踢了踢袁天的脚。
过了很久,袁天才稍微觉得疼痛减轻了些。尽管于忠歌说不会有事,但刚才那种剧烈的疼痛让袁天一时半会儿还是不敢轻易动弹,不然他早就冲上去把于忠歌掐死了。他知道自己此刻处于劣势,只能先低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身体的颤抖,说:“你直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你那天回会议室之后听到的我跟倪总的谈话内容,不管内容有多少,这一刻起,全都给我忘掉,以后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于忠歌看着地上的袁天,仿佛在看着一只落魄的流浪狗。
袁天心想:“你说让我忘我就能忘了吗?凭什么我要白受现在的罪?”但他还是假意地点点头。
可他犹豫的那几秒依然被于忠歌捕捉到。于忠歌像嘲笑耍小聪明的幼稚孩子一样,嘲讽道:“你要是想让陈年也体验一下这种‘筋骨按摩’的话,你就试试看。”
袁天刚想骂于忠歌卑鄙小人之类,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陈年喘着气冲进来,像是刚刚一路跑过来。
陈年看着瘫在地上的袁天吓了一跳,忙去把他扶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怎么我一觉醒来你就又回这种地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袁天解释,于忠歌便抢在他前面对陈年说:“陈组长,他的事医院里的医生会处理好的,我也会协助。但你作为他第一次出院时的保证人却失职了,只能说——你还是先把自己份内的工作做好再说吧,譬如——重新定下个时间,跟我们倪总一起确认一下双方的合作方案。”
陈年把袁天护在身后说:“我份内的工作也包括保护自己和下属不被莫名其妙地欺负。至于那个合作,我很抱歉,我觉得我不适合担当那份重任。”
于忠歌说:“我建议你们,最好听我的安排,不要有异议。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好。如果你们乖乖听我的,兴许过了这段时间,就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天下太平了。你们要是乱动,打乱了我的安排,恐怕就……”
陈年像是根本不信于忠歌的那一套,说:“你这是在要挟我们?呵,‘恐怕就’怎样?我还真好奇呢。”
小白突然说:“不行,袁天,你还是先答应于忠歌吧。如果于忠歌只是针对你自己倒也罢了,可于忠歌真要是连陈年也一起收拾的话,你现在被困在医院里,他出什么事你连见都见不着。”
袁天一听也害怕起来。
“而且,”小白补充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说的‘做这一切都是为你们好’,或许是真的……”
袁天想了想,对陈年说:“组长,你先别管我的事,咱们公司的事更重要。”
陈年转过身,诧异地看着袁天。
袁天说:“你放心,我在这儿不会有事的,又不是没住过。我会慢慢跟医生解释清楚。可公司把合作的事交给我们,我们不能因为跟对方公司人员有过节就不管合作的事了。”
于忠歌听了袁天的回答像是很满意,说:“既然你想通了,剩下的我会慢慢跟陈年沟通。你先回你的病房里吧。”
袁天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于忠歌问。
袁天转过身,同情地看着他说:
“那天我回会议室之后,听到倪子廉警告你,让你注意你的‘身份’。在你心里,你期待的是什么‘身份’?而他又给了你什么‘身份’?说起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他吧,你到底在为他收拾什么烂摊子?你觉得你帮他做完这一切之后,你在他心里的‘身份’就能改变了吗?你跟他既然认识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改变这种‘身份’,你继续为他卖命真的值吗?”
袁天看了一眼陈年,随即又补充道:“就那现在的情况来说,如果换作是你被人硬塞进这种医院,你那位倪总会像我们陈组长一样,帮下属出面吗?”
于忠歌面无表情地听完袁天的话。过了一会儿,他说:“说完了吗?那你就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跟你们陈组长交代。”
袁天看着于忠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那话里的语气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有底气。他想,也许于忠歌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吧,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才故作冷静。
袁天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小白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袁天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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