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帮众根本没听明白:“什么?”
周津懒得再解释一遍。“就是一种毒。毒性不强,但会让人行动迟缓,毒法之前有一段时间,与常人无异。很难察觉。不过人死之后会散发出苦味,只是青河帮主的血流了很多,味道没有那么明显,因而今早才闻得到。”
众人皆面面相觑。
周津又补充道:“若我未记错,景平门的门主是善使毒的。无论是制的毒还是下毒的手法,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这种毒药不常见,里面有一样药是违禁的。”
众人了然。以景平门和朝廷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确很有可能是他们做的。
经此一事,景平门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武林公敌。然而提到剿灭景平门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吭声了。漫说江湖平日不愿意沾惹朝堂事,就是景平门现下欺负到头上了,绝大多数人还是会掂量自己的脑袋能扛多少龙威的。
景平门主是个很奇特的人。他自己出银子培养了一大批杀手,这些杀手不同于一般的冷血,衡量利益,保全自身,但几乎都是门主的死士。每一次接下刺杀某人的人物时,他必然要向雇主索要一些东西。可能是传家宝,心头爱,而有的时候,只是一个承诺。
口头的承诺。
因为,不遵守承诺的人已经全都死了,无一例外。景平门主会留下一行简短的字句,写明杀人理由。
短短四年,朝堂之中的权臣,朝堂之内的皇亲国戚,几乎都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薄弱,但是多如蛛丝,缠成了一张很密的网。密到触动任何一点,都会牵连四面八方。
民不与官斗哪。众位武林豪杰很愁。
所幸还有一个魔教,扛在前面。所以立即有人站了出来:“虽说景平门主善使毒,但青河帮主平日与人无甚瓜葛,即便有,除了处决景平门的叛徒与伪造令牌之人,景平门主还没有亲自出手过。此事就此盖棺定论尚显勉强,不若先比完武林大会,选出盟主,再去征讨近几年气焰嚣张的魔教。”是恒山掌门张恩易。
众人纷纷附和,只有青河帮的弟子与河帮四位帮主一脸不豫之色。然而毕竟势单力孤,没什么人再去触这霉头,也只好暗自商议另谋他法。
贺无伦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穆岫羲直视着前方那一片混乱:“是你做的?”
贺无伦没有应声。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贺无伦嗤笑一声,“如果不这么干,他们会怎么看青河帮主的死?无非将一切嫌疑推到贺有常身上,进而说是我们指使的罢了。”
“贺有常昨天才认识你。昨天是贺有常有错在先。这两个理由还有够?明明有其他的办法,为什么要给莫回袖留下把柄?还有……不是‘我们’。是你。”
“难道你要跟我撇清关系,说你只是被我蒙蔽,救了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贺无伦难得地主动调侃。
穆岫羲不买账。他看着贺无伦腰上的长剑,皱眉:“晷梦,不该是一把多厉害的兵器。”
“嗯?”贺无伦也看了看那朴实无华的剑鞘。“出鞘便能销金断玉,这可是我的宝贝。你这么辱没它,小心它发脾气咬你。”
穆岫羲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今日,是话不投机了。
贺无伦招了招手,贺有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贺无伦摆了摆手:“挺直腰!男子汉总是弯着腰算怎么回事?”
贺有常挠了挠头:“可是我爹说,如果师父比我矮很多的话,我一定要想尽办法比他矮一些。”
身长八尺是比他矮很多么?是么?贺无伦盯着他,笑里藏着眼刀地问:“徒弟你今年到底多少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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