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小史难受地在床上直哼哼,怀里却还抱着两块玉佩,甚至于嘴里都不忘一直低弱似是呻吟似地唤着一遍一遍“越、哥哥,越、哥哥……”翠环站在一边也不由得跟着周小史难过得眼眶都红了。
“少爷……”翠环一边用冷毛巾帮周小史降温,一开口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何时见过周小史这般模样,翠环觉得周小史就像是中了毒似的,明明难受得全身都疼,声音都嘶哑了,闭着眼睛却还不忘一遍遍唤着那劳什子“越哥哥”。
虽然从没见过司马越,也知道司马越明明这时候不可能来看周小史,翠环此时却还是埋怨上了司马越,只因是司马越让周小史生病发烧难过了。
不过埋怨是埋怨,翠环还是期待着司马越能够快些来,因为周小史虽然服了药睡着了,却还是在梦里小小声唤着“越、哥哥”,司马越若是早些来,周小史也能开心些。
然而,一直到这天深夜周小史退了烧,夜色都已然深沉,司马越却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只有周小那盈满了失望的眼神深深刻在了翠环心头上。
周小史虽然后来什么都没说,乖乖地又服了药上床睡觉了,但是他那转身前对门口投去的那溢满了浓浓失落的眼神却那么让人心疼,就像一把小刀子缓缓插/进了翠环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刻,翠环是如此怨恨那让周小史伤心的司马越,既然答应了周小史,为何要爽约,让周小史如此伤心失落?!
第二天早上起来,周小史本已好转的病情突然加重了,他躺在床上轻轻咳嗽着,咳得喉咙都快发不出声音了,身上也再次开始发热,脸烧得通红通红的,然而当他看到翠环的时候,他却只是笑着问出了,“越、哥哥、来了吗?”
看到周小史那干干净净满是期待的眼神,翠环终于心疼地灼热了眼眶,就连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只剩下周小史顿时盈上了默默黯然的眼睛。
然而,周小史下一刻又收起了眼中的失落,乖巧地笑了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翠环,弯着眼睛有些虚弱却坚定地说,“恩,越、哥哥、肯定、有事,小史、等……乖乖地、等、越、哥哥、来……”
于此同时,身着戎装刚点了并准备整装出发的司马越在离开洛阳的时候,只是回头淡淡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想太多,然后手握长戟平乱而去。
只是这一去一回,却已是一个月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我都心疼我家周小史了,司马越真该打...前三天用三天时间搞定了毕业论文...写了差不多七千字的英文...简直要吐血了...今天来写耽美,突然发现不用动脑筋真容易...╮(╯▽╰)╭
☆、第7回 怜惜
当等待太长,慢慢由一捧清冽飘香的红豆熬成了带着些微苦涩味道的苦瓜,满心期待也渐渐累积成为一种暗自沉重的黯然,那么当等待了那些绵长时光的那个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会拥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惊喜?错愕?不知所措?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亦或者……只是莫名的平静与委屈。
司马越出现在周小史的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夜半阑珊,明月高悬,周小史房子里的烛火甚至都早已燃尽,变得冰凉冰凉了。
身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司马越就这么手执一颗夜明珠踏月而来,携一身温柔与思念,恰如从仙山中归来的仙人,降临尘世来到了周小史小小的世界里。
此时周小史已经睡得很熟了,小小的呼吸声在夜色里却显得愈发清晰,令人闻之而心头变得异常柔软。
司马越手握着夜明珠撩开周小史的床帏,然后悄然俯□,却看到周小史眼睛下面有青黑的眼圈,好似是很久没有睡好觉的模样,而周小史原本玉润般的粉颊也像是失了水分的蜜桃凹陷了进去。这般模样的周小史看得司马越心中一紧,莫名的,就好像被人用针在心口上刺了一下。
明明那次这孩子在花间奔跑畅笑的样子还犹然在目,不过短短一月不见,竟变得像是枯萎的芍药花般,几近凋零。
是因为他的失约吗?他早该想到的,这孩子是那般渴望着自由,更渴望着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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