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人家一看我的工作证,就会放过我的。你看过昨天的报纸没有,专家统计,中国所有的行业里,媒体从业人员的身体是最差的,最差的哦——”我不知怎的,突然起了玩心,对着浴室和他大声开起玩笑来。
没过多久,汪嘉文从里面冲出来,扯起我一条手臂就往浴室拖,一边恶狠狠地说着:“还给我贫,洗澡水放好了,泡水里清醒一下吧你!”
第二天早上,自然是头痛欲裂,幸好嘉文贴心,早就在我床头放了止痛片和一杯水。
吃了药,我翻个身继续睡。昨天看了日程,今天和上周六调休,对我来说,犹如白白捡到一个休息日。
再次睁开眼睛,是被饿醒的。一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打算起床找点东西吃。
一杯水下肚,脑子总算清楚了一点,当然也随即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上,貌似有个饭局。
打开手机,收信箱里的确有条短信,清楚地标明了今晚饭局的时间和地点,东家是我在报社的同事,也是我当实习生时候的带教老师。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他应该是要跳槽了。
简简单单洗漱一番,我随便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拿了交通卡和钥匙就出了门。
晚高峰的时候,打车最是困难,我站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除了目送着一辆辆有客的出租车来了又去,别无所获。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空车,又在路上堵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我到达饭店时,已经七点多了。我一进包厢,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瞟过来,弄得我尴尬异常。
“小叶,你可总算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我陪着笑迎上去:“蒋哥,抱歉我来晚了,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先自罚一杯,给您赔罪。”
旁人递上一杯啤酒,我干脆地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看见蒋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用手抹抹嘴,说:“蒋哥,恭喜你,也跳了个好地方啊!”
蒋哥干这行也六年了,按照我现在的年纪,他应该是去年结的婚。因为工作时间不稳定,他可没少被他老婆抱怨,所以有个私企挖他去做公关总监,他便毫不犹豫地辞职了。
“哎呀,其实也就是稳定点,钱也不算多,但至少家里那女人满意了。”蒋哥搭着我肩膀,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小叶,你没想过换个地方?不是我不能吃苦,只是我们这个条线,工作日夜颠倒,整天日晒雨淋的,还到处受气,有好事轮不到你,有坏事你顶在前面,倒不如跟蒋哥走。蒋哥那里缺个企宣,待遇保证不会让你后悔,怎么样,考虑一下?”
我抬头看向蒋哥泛着油腻红光的脸,因为大量饮酒,他的舌头有些平翘不分,眼神也木滞滞的,真让人分不清他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我记得,两年前的那个我,是很坚定地回绝了蒋哥的。
可是现在,我只是微笑着应了句:“行,我考虑考虑。”
不管以后用不用得到,给自己多留条后路,总是不会错的。
两杯酒下肚,我就不敢多喝了。昨晚虽然头脑迷糊,汪嘉文那骇人的脸色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汪嘉文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房东。自打大学毕业,我就租了他的房子,宽敞、离报社近、租金也不高,简直就是我的dream house。
更赞的是,汪嘉文手脚勤快,每天都打扫卫生,又烧得一手好菜,还懂得照顾别人。和他一比,整天蹭吃蹭喝的我,简直就是一条大懒虫。
顺便说一句,汪嘉文是个健身教练,喜欢没事就赤着上身,展示那身健美又不过于壮硕的漂亮肌肉,让我这个bottom每每看到,都有要流口水的yù_wàng。
可惜,汪嘉文这个身板,居然也是0号。我和他两个0号凑在一起,有家长里短、有拌嘴互损、有互相照顾(当然我被照顾的次数比较多),唯独无关风花雪月。
回到家,汪嘉文正在客厅里做俯卧撑,头上身上,满是亮亮的汗珠。
我绕过他身边,做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你又喝酒了?”汪嘉文一边上上下下起伏,一边毫不喘气地冒出一句。
“一点点……”我没来由地心虚,声音也轻轻的。
以前的我,一直都觉得他管得多,常常和他吵。直到他因为我而死,我才意识到这样的室友有多可贵。
现在觉得,他这样的唠叨爱管,也是挺温暖的。
他哼了一声,爬起来走进厨房,没过多久就拿了一个杯子给我。
“喏,蜂蜜水,给你解酒的。”
“谢谢。”我接过杯子,一口清甜的蜂蜜水喝下肚,从喉咙到肠胃都有非常舒服的感觉。
汪嘉文在我旁边坐下,盯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口:“阿真,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啊,怎么会这样问?”我把视线从电视屏幕移到他脸上,对上他那双浓眉大眼。
“我觉得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怪怪的。”
我心里一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能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两年后的那个叶书真吧,他会信才怪!
就算他肯相信,我也不想说,这件事情太诡异,别人知道后会有什么后果,我一点都不清楚。如果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让我一个人来承受比较好。
从今往后的日子,我再也不想看到汪嘉文因为我而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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