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施怀香就吆喝小三子备了香茶点心,准备在月上亭里坐等施怀文回来。刚坐下,小三子就捧着一张红贴送到施怀香面前:“主子,这是刚才门口有个蓝衫小厮递进来的。您看看。”施怀香接过红贴,贴上用金线锁了边,做得很是讲究。翻开一看,原来是君莫离明日新店开张,邀请施怀香一叙的。“虫二居?真是好名字。”施怀香一想到要与美人共饮,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这“虫二”二字着实有点……
直坐到日落西山,才见施怀文皱着眉头行过花园。施怀香赶忙迎过去,还笑盈盈地作恭喜状。可他都走到跟前了,施怀文就像没看见他似的,拐弯就要往自己院里走去。施怀香赶忙跨上两步,挡住施怀文去路,一巴掌拍过去。“哎哟!”施怀文下意识地伸手为爪,扯过施怀香胳膊一拧,施怀香登时疼得直叫:“放手!放手!升了官就可以谋杀亲弟了啊?”这一叫施怀文才如梦初醒,定睛一看,自己正掐着施怀香的脉门。“呵呵,谁让你没事偷袭,活该。”说罢,施怀文放手,还弹弹衣袖。“偷袭?我得知你升官了来道声喜,你瞅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转转手腕,施怀香在心里暗念着要怎么开口问案子。“道喜就不必了,我可没你那么好命,脑袋都快搬家了。”施怀文说着就要走,施怀香哪能让他跑了,慌忙逮住他一角衣袖,凑上去问:“怎么?案子不好办呐?说来听听啊。”施怀文诧异地看他一眼:“你消息蛮灵通啊。你平时不是不管朝里的事儿么?今儿个怎么这么好兴致?”“这不是好奇么。”这可是大实话。“呵呵,不会是二皇子让你来套话吧?”施怀文随口一问,差点让施怀香泄了底。“哪能啊,我和他还没好到那份儿上。”施怀香暗暗觉得这也是大实话。
谁都知道,皇子在朝中并无实权,也无法干预大理寺,刑部办案。如果青晟私自插手的事儿抖露出去,就算皇帝不会说什么,但难免不会叫御史台的参上一本,到时候大家都下不来台。虽然施怀文算不得外人,也不会多嘴。但至少暂时来说,能瞒着当然还是瞒着好。
施怀香又道:“你就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施怀文上上下下打量了施怀香一遍:“要不是我知道你老底,我还以为你是刺客派进来的奸细。”施怀香顿时翻了个白眼,我脸上就写着奸细二字么?道:“你爱说不说。好心当作驴肝肺。”欲擒故纵的把戏,施怀香还是懂的。可谁知道,施怀文来了个“顺水推舟”,摆出一副既然你都让我不要说了,我又何必强人所难的姿态,大摇大摆地回自个儿院里去了。把施怀香一个人丢在花园里晒月光。看来此番出师不利呐。施怀香暗自琢磨。
隔日是个好天气,但施怀香心里却阴沉沉的。昨日在施怀文那儿栽了跟头,待会去景泰宫怕是会被青晟嘲讽一番,实在不甘心。
刚到青晟书房里坐下一会儿,青晟就推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小太监,怀抱着一摞书卷,整张脸被遮去了一半。青晟在书案前坐下,小太监就把那些书卷堆在书案一角上。施怀香凑上去拿过面上两本翻了翻,都是些诗词等闲书,也不知青晟找来作甚。
“把门关上吧。”青晟吩咐道。“是,公子。”乍听之下,竟是楚秀的声音。施怀香抬头去瞧,果然是他,穿了身太监衣服,带了帽子,有模有样的。原来抱书是假,遮掩才是真。楚秀关好门,回过身来对施怀香一礼:“见过怀香少爷。”楚秀声音有少年人的清脆,与太监柔柔的声音还是有区别的。“小秀跟进宫来有事吧?”施怀香点点头,问到。“对。”楚秀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对青晟道:“公子,凤榆姑娘说最近没有知名剑客来京城。不过提到一人,说不是江湖中人,但功夫了得,所用兵器和师承何处都不详。不知是不是公子要找的人。”“是谁?”青晟问到。“此人名叫君莫离。是个商人,平日生意都集中在淮浙一带,近日才把生意做到了京城。”青晟还未应声,施怀香反倒“啊”地惊叫起来。两人闻声看他,青晟问道:“怎么?你认识?”施怀香抚抚后颈:“就是我上次提到新店马上开张的那个朋友。你……你不会怀疑他是杀刺客灭口的凶手吧?”青晟看着他。“一定不会是他的!”施怀香肯定地补充一句。“是与不是,要探过才知。”青晟道:“你知道他新店何时开张么?”施怀香犹豫了一下:“今晚……”
华灯初上,京城各处食肆酒家都在门口点上了灯笼。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施怀香与青晟带着楚秀慢慢向虫二居行去。说实话,施怀香心中有些忐忑还有些愧疚。君莫离邀自己共饮,自己却带了人去查他,真是辜负美人的一番盛意啊。想到此,施怀香瞪了青晟一眼。青晟像是没看到,浏览着街上的店面。二人不置一词走在前面,楚秀乖巧地跟在后头,手里还提了一壶上好的葡萄酒。这酒还是施怀香以别人开张要送礼的名目从青晟那翻出来的。
稍行片刻,虫二居就在眼前了。门楼上挂了造型别致的花灯,屋檐的梁上也雕了精致的图案。“虫二居”的三字牌匾下一扇两进的门,门外站了招呼客人的小童。小童衣衫均由丝绸所致,干净得体。出入的客人并不多,但都衣着光鲜。看来,虫二居招待的都是些京城权贵。
“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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