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郝金风跟你还真有些像。”薛北凡无心一句话,惊得小刀瞪圆了眼,就听他接着说,“我还没开口,就跟恶狼似的扑过来。”
“你才是狼,大sè_láng。”小刀拿着筷子等菜,边跟晓月说,“晓月,沈星海不在,面具拿下来吧?”
晓月摇头,“少主吩咐过,人多的地方要戴面具。”
“为什么?”
“是规矩。”
小刀和薛北凡对视了一眼——这沈星海也不像是折磨下属的人啊,莫不是有仇怨?
“那你吃饭怎么办?”小刀打量她的面具,“要不然跟沈星海商量商量?这样也方便些。”
“没有不方便,我习惯了。”晓月倒似乎无所谓,“从小就戴了。”
“从小?!”小刀怒从心头来,“他干吗这么对你啊?!”
“我是从小就卖了命给少爷做随侍的。老夫人很严厉,说少主身边跟个女侍会招人闲话,所以要戴面具做男子打扮,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晓月说完,不忘又加上一句,“少主对我很好。”
小刀彻底没脾气了,这还叫好,那什么叫不好?
伙计将饭菜送上来,小刀见和点的不一样,纳闷,“我们没要这些个。”
“楼主吩咐过,薛公子是贵客,要特殊招待。”伙计恭敬有礼。
小刀打量薛北凡,这淫贼和风无忧关系匪浅啊?
薛北凡却对饭菜没什么兴趣,一手拿着个酒盅,一手给小刀和晓月夹吃的。注意到小刀的腰包鼓鼓,似乎装了不少东西,薛北凡问,“颜如玉当年偷遍天下宝贝,你身上带了不少吧?拿出来开开眼界?”
小刀白了他一眼,“是啊,毒烟毒雾毒蛇毒蝎子很多,你要不要看?”
薛北凡往一旁挪了挪,举起筷子挡住。
楼晓月好奇地问,“那些有毒的东西,你都藏在哪儿啊?”
小刀和薛北凡同时看她,晓月问得很认真,“罐子里么?会不会跑出来?”
“噗。”薛北凡举着筷子笑晓月老实。
晓月不解。
颜小刀却真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罐子来,打开盖子给晓月看。
晓月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样子明显是吃了一惊。
小刀将罐子合上,略带得意地对薛北凡晃了晃,薛北凡惊讶,“真的有啊?”
“是啊,真有你的!”
后头就有人接话,重华走了进来,往桌边一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边数落薛北凡,“你上这儿花天酒地,叫我拖着一身病给你跑腿。”
“查到没?”薛北凡边问,边看楼上柴子耀的举动,他显然是多喝了几杯,有些微醺了。
“这个。”重华用两指夹着一张纸,递给薛北凡。
薛北凡接过来,就见纸上画着几样金饰,有两只镯、一条链、还有一只发簪和一副耳坠。
看款式似乎是一套,薛北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刀悄悄掀起晓月的面具给她往嘴里塞了块糕点,拍拍手上的糖粉去拿了图来看。
“结绮临仙饰!”
薛北凡听得稀里糊涂,“什么仙逝?”
“知道陈叔宝么?”小刀觉得玉米酥好吃,就又往晓月眼前的盘子里夹,边问话。
“写玉树黄菊花那位南朝陈后主?”薛北凡摆弄着手里的酒杯,“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年陈叔宝身边三位美人,他为金屋藏娇,建造了结绮、临春、望仙三座阁楼,里头多装饰金器。他最宠幸的张丽华住在结绮阁里,另外两位美人住在临春和望仙。为了表示对张贵妃的特别宠爱,特意给了她这一套价值连城的金饰。”
薛北凡挑了挑眉,问重华,“这东西怎么了?”
话问出去了,重华却没有回答。
晓月和薛北凡抬起头,就见重华正拿着杯子专注地看对面的晓月。两人再回转头,只见晓月正半掀着面具,露出好看的下巴,认认真真地吃着糕点。
“喂。”薛北凡在重华眼前打了个响指。
“啊?”重华可算回魂了,看他,“干嘛?”
小刀用筷子指了指他眼前的空碗,“眼珠子掉碗里了,赶紧捡回去。”
重华下意识地一低头,薛北凡和颜小刀都坏笑,晓月拿着糕点不解地看两人。
“这套金器是汪蕊的陪嫁,她死前,柴子耀将金器送给了风无忧,为此,两人曾经大吵一架。”重华收拾了心神,告诉薛北凡,“汪蕊更是威胁要回家去住。”
“柴子耀不过是个前朝的没落皇族,手上银子有限又没有实权。如果汪夫人弃他而去,他可是会很难~过~”薛北凡拖了个调子。
“该死的负心汉!”颜小刀咬刚骂了一句,就看着大门口的方向。
薛北凡回过头……只见黑着一张脸的郝金风走了进来。
“沈园主跟我说过了。”见薛北凡似乎又想开溜,郝金风先说了一句,“关于柴子耀和风无忧的事情。柴子耀可能是有意诬告你,意图支开我,最好我能跟你打个两败俱伤。”
“这下好了,我算沉冤得雪。”薛北凡松口气,随即很感兴趣地问郝金风,“那你呢,下一步准备怎样?”
“沈星海说有法子抓住柴子耀的马脚,不过要找风无忧帮忙,今晚他在星海园摆宴席,时机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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