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谭城宣比顾简更早醒来,他侧身看顾简睡觉的样子,待看到他眼睫微动似要醒来时,俯身过去吻他,直到顾简双眼润亮彻底清醒,谭城宣才退出舌头。两人对视几秒,齐齐喷笑。谭城宣脑袋埋在顾简颈间不断转,嘴里一直念:“小简,小简……”
四十四
谭母周日回来,在儿子房里收拾被褥,随口道:“你们就盖了一床?”
谭城宣差点被水呛到:“咳、咳,忘了铺。”
谭母嗔怪:“真是的,临走时都跟你说了放衣柜里。别把人小顾冻感冒了,耽误学习。”
谭城宣心道睡觉时恨不得和顾简揉成麻花,一床被子还嫌大呢。谭母看着儿子泛红的脸色,道:“怎么?你不会真感冒了吧?”
谭城宣连忙道:“没有,水呛的。”
想到顾简,谭城宣试探着问母亲:“妈,你将来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谭母揶揄儿子:“怎么?想娶媳妇了?”
谭城宣立刻变成正人君子:“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嘛。”
谭母笑道:“我要求不高,你喜欢就成。人靠谱,长得别太磕碜。”
谭城宣简直想立刻把顾简拉到母亲面前:妈,你看这个儿媳妇多靠谱,你儿子我特喜欢!
谭城宣在顾简面前得寸进尺,考个单元测试也要顾简鼓励他,动不动就把顾简拉到操场西北角又啃又咬。顾简眼瞅着谭城宣成绩起伏不定,心中窝火,下了禁令,第四次摸底考试如果比上次低,高考之前他都别想再靠近顾简半尺之内。
谭城宣老实了。
其实谭城宣现在的学习已经很有规划,每天按照节奏来,偶尔小测验的成绩起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顾简忍不下去,他希望谭城宣能稳步的快速的到达离自己最近的位置,那样他们在大学的选择上会更容易进行中和。每次谭城宣考完试,自己表面上该鼓励鼓励该批评批评,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拿着他试卷分析失分情况时,真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做个手术输入到谭城宣脑子里。
谭城宣十分委屈,他现在每天的学习时间都超过了顾简,早晨五点起床背书背到六点再出门和顾简一起去学校,白天也就偶尔在课间和别人说两句,唯一的盼头就是隔个两三天能藉着单元测验的由头把顾简拉到没人的地方好好亲亲,年轻体健肝火旺,就指着那五六分钟去去火气呢!
谭城宣心里不平衡,看着对面单车上的顾简:“为什么我考试时高时低,你却一直很稳定?”
顾简故意气他:“可能我不怎么喜欢你吧。”
谭城宣知道他是开玩笑,但听着不爽,故意往前猛骑两步,到下坡路时甩开双臂划s线。顾简在后面胆战心惊:“你好好骑车!”
谭城宣唰的停住,等顾简骑到自己面前,咧嘴道:“我车技怎么样?”
顾简横了他一眼,快速飘过,“摔断了腿别指望我去看你。”
顾简一边吃饭一边跟母亲讨论电视上的普法栏目剧,这种栏目剧编起故事来比狗血多了,顾简不经常看电视,偶然看一次觉得真是百转千回又高?潮迭起,很适合母亲这种中年女人打发时间。
顾雪照这小半年跟儿子关系近了不少,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而顾简并不怪她,只是对她无所期待。这种冷淡比恨更让人难过,恨往往表示顾简还在期盼获得母爱,而冷淡却说明他或许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这份亲情。顾简的性子有点随他外公,得不到的东西就直接扔了。
顾雪照花了十八年沉溺于一份并不高尚的爱情,倒背弃了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向来执着,对爱情如此,对亲情亦如此,即便顾简心冷,她也要想方设法重新暖回来。
人其实有一种犯贱心理,当一个常年围着你转时时刻刻把你放心上的人突然变的不那么在乎你了,你就又想去重拾这份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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