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炯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随大流的普通人。他当年学习就在倒数上出溜,兴趣班学得有点样,但是书法绘画乐器又都无一精通,不能跟专业的比,也成不了吃饭的依靠。好脾气是后来磨出来的,但实际上他毛病并不少,内心时常不耐烦。以他的能力,如果开店可能会有盈余。可是投资就有风险,杨炯还胆小,怕赔钱。
杨佩琼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儿子不好,可是再细分析也是这么个道理。
杨炯安慰道:“你也别老为我瞎操心了,你的钱你留着,那是你的养老钱,我不打那点钱的主意。以后就是真要干什么用到资金,我也用我自己的。”他见杨佩琼仍隐隐皱眉,笑道:“依我看都怪傅惟演,谁让他条件那么好,早知道我就该找个跟我差不多的,一样是个小演员,或者一样挣不多,那时候也不怕啥差距,你还能跟亲家老太太一块搓牌。”
杨佩琼忙呸道:“胡闹,这哪儿是惟演的不好。”她说完也笑,想了想,不由得说实话道:“这心里想的是要门当户对,可谁不盼着更上一层楼呢?本来妈对你和小江的事还有些疙瘩,可是那天你一带惟演回来,这撘眼一瞧就觉得,行,太行了,比那个好百倍呢,气死那一家。”
“怪不得,”杨炯笑道:“那天傅惟演就带了束花就把你给收买了,敢情还是看脸。”
“看哪儿都不差,”杨佩琼笑道:“算了,你们的小日子你自己心里有数,这话也就是你自己回来,妈想起来跟你说说。又怕你不上进,又怕他爸妈那边拿你当保姆。要是惟演也在肯定不能说的,怕他多想。”
杨炯心想,他才不会多想的,他爸也不管这些,不过傅妈妈倒是真的这么琢磨过,被怼回去了。过了会儿杨炯却又忍不住受影响,心道:在口头上怼回去有什么,只是不吃亏而已,又改变不了他人的想法。要真想挺直腰板,还是得看真本事。
如此一来他对周二的那场试镜倒是又多了一些期待。这几天傅惟演换班不回家,杨炯就只中午送一顿饭过去,周二这天又提前打了招呼,说自己去试镜,这天手机要静音,饭就不送了。
傅惟演答应下来,还挺贴心地给他加油,又说了很多鼓励的话。
杨炯本来没觉得多紧张,让他一鼓励反倒突然多了些压力。
傅惟演在那边道:“放心!你一定行的!”
杨炯怕万一不行的话没脸,忙给自己铺后路道:“没关系,应该也有其他人参加试镜,我要是被刷下来了也正常。”
傅惟演却坚持说:“不,你一定能行。”
杨炯:“……”
傅惟演:“我老婆是最棒的!”
自打那天他亲过杨炯后,就跟给人盖了章似的,第二天打电话立刻不喊名字改称老婆了。杨炯刚开始被吓一跳,觉得自己也不是女的干嘛要叫老婆,可是傅惟演振振有词,说谁规定的老婆就只能说女的了。后来纠正也不听,最后杨炯干脆跟他对着喊。
杨炯道:“行,老婆你好好上班,我出发了。”
他衬衫西装的打扮齐整,又把稍长的刘海全往后梳,露出脑门,用发胶定型吹成一个大背头。杨炯不会化妆捯饬,便抹了点粉底遮瑕,效果倒是不错。他自己看着是觉得挺精神,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不确定,转回身来问老太太:“姥姥,我这一身行吗?”
老太太踮着小脚跑出来,夸张地瞪大眼吆喝道:“行行行,帅的来,比我大外孙子好看。”
杨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裤腿说:“我可没傅惟演腿长。”当然长的五官也没傅惟演的好看。
老太太却挺懂,啧道:“先天不够后天来凑,你等着。”转头从自己屋里翻出来几个鞋垫,咔嚓咔嚓剪地就剩后跟了,给杨炯拿东西黏在了鞋跟里。
杨炯穿的是休闲鞋,垫了两层不显眼,看着却觉得还挺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乐的直笑,又弯腰抱了抱老太太,忙高高兴兴去赴约。
谁知道等他早早到了,那导演又换地方了。
日头越升越高,杨炯不得已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再去新地址。新地址却又挺偏,在步行街里面的一条小道上,车子禁行,只能步行过去。杨炯一路走一路看着门牌号怕自己走过头,慢慢地热出了一头汗,后来大背头也乱了,衬衫袖子也被他挽起来了,关键鞋里的鞋垫走久了乱窜,刚开始还能忍,后来不得不走段路停下,脱下来给塞好,再继续找。
离着约定时间只差两分钟的时候,杨炯好歹找到了地方,是小路尽头的一家果饮店,门头房改的,门帘很低,因此室内光线很暗。他从大太阳底下冷不丁推门而进,眼前顿时黑了一片,等过了几秒渐渐眼睛适应过来,再往里打量,才看到左手边有个几个人,似乎在等他,见他看过去,有俩同时冲他笑了笑。
杨炯再看其他地方,发现整个店只有这一桌人,应该是没错了。他突然又紧张起来,快走两步过去问:“您好,请问哪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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