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四个人,乔瞳和秦暮男朋友都是不会打麻将的,所以一开始两人科普了一遍基本规则:“我们俩打的是除掉东南西北和花牌那种,剩余的麻将牌一共有120张。分为三个花色,万子、条子和筒子,其中……还有一些特殊的打法,比如清一色就是手上的牌全是同一个花色,一条龙就是……至于中发白……”
商幼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总之就是这样,听明白了吗?”
乔瞳说:“大概懂了。”
男朋友说:“我还不懂。”
秦暮不耐烦道:“现在不懂不要紧,打着打着就懂了。玩多少钱的,一万一局怎么样?庄闲不论,六番上套,一套加一万,上不封顶。”
其他三人不管听没听懂,都表示没意见。
秦暮按了一下麻将机中央的方键,色子在里面快速旋转了起来,停下,八点。秦暮道:“小乔妹妹,你坐庄,你先——哎,你干吗去?”
乔瞳:“等一下。”
她去茶几上倒了四杯水,第一杯递给商幼璇润嘴唇,商幼璇仰脸看着她笑。第二杯第三杯分别给秦暮和她男朋友,最后才是她自己。然后坐下:“可以开始了。”
商幼璇伸手帮她按了一下面前的方键,提醒道:“你得按这个。”
乔瞳嘴角微微一翘:“谢谢。”
秦暮搓了搓手,把抓到的牌翻起来,顿时眉开眼笑:“美得很,美得很。今儿我铁定得赢辆车。”
商幼璇眼睛翻到天灵盖:“可得了吧,你输辆车还差不多。看爸——我怎么教你做人。”
乔瞳垂下眼,似乎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半小时后。
秦暮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年轻的金盏菊,商幼璇头顶上仿佛有一朵看不见的黑云压着,黑云压城城欲摧,偏偏秦暮还阴阳怪气的嘲讽她:“哎呀,幼璇宝宝,明天我们去万科的楼盘看看吧,正好我想买栋200平的小房子,记得带上你的银|行|卡哟。”
商幼璇咬牙道:“再来。”
她今天的手气格外不好,接连点炮不说,一炮两响居然放了三次,乔瞳有一次握着手里的牌神色复杂,商幼璇探头过去一看:好嘛!她也胡那张,还是清一色,没胡自己而已,胡了就是一炮三响。乔瞳和秦暮男朋友两个新手仗着“迷之新手运气”居然也多少赢了一点。
三家赢,一家输。输的还是玩牌玩得最久的那个。
秦暮笑得合不拢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男朋友忙给她拍背。
又过了一小时。
秦暮赢到麻木,笑都懒得笑了,偶尔抬眸看商幼璇一眼,目露怜悯。
商幼璇:“红中。”
“哦,我又胡了,红旗飘飘潇洒七对。三十番,你应该给我……”赢太多,秦暮脑子都不灵光了。
男朋友响亮的用不标准的中文接话道:“六万!”
比秦暮还要兴奋!麻将这种东西实在是迷人了!
秦暮:“啊对,筹码拿来。”
商幼璇把抽屉一拉,里面空空如也。斜里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掌心攥着一把满满的筹码,都放进了商幼璇的抽屉里。
商幼璇眨了眨眼。
乔瞳笑:“都给你。”
商幼璇顿时豪气万千地把牌一推:“姓秦的!老子信了你的邪!再来!”
“来就来!”
乔瞳进账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商幼璇出钱的速度,很快入不敷出,自己抽屉里的筹码也输了个七七八八,商幼璇特别不好意思,乔瞳只是笑,然后继续任劳任怨的帮她付。
商幼璇看着自己从开局到现在,手里一直臭到不能再臭的牌,也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富家小姐脾气犯了,淡定的样子消失了,脸颊气得鼓鼓的,像两个圆包子。
一盏复古式的枝形吊灯软软的光照耀下来,光线变得蒙蒙,恍惚间又回到了少年时候,年初四初五,关系好的小伙伴跟着爸妈到自己家里做客,大人们在客厅聊天,小孩子在屋里玩麻将,那时候爸妈都不准孩子玩钱,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致。
有时候赵峰旻会过来探班,给孩子们送牛奶,看看时间,到点了就提醒他们早点睡觉。商幼璇输得狠了,就会生气地朝走进来的赵峰旻撒娇:“爸爸,他们又欺负我,你快来帮我打两把。”
孩子们当然不介意,赵峰旻就会坐下陪他们玩几把,除非特别背,否则总能帮商幼璇把脸上贴满了的纸条一张张撕下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赵峰旻和商晓柔移民瑞典。
光线蒙蒙,乔瞳盯着商幼璇因为生气无意识撅起的嘴唇看,不停地喝着水。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乔桁牵着木小青进来了。
商幼璇头也没抬,一个黏腻的声音从她口中气哼哼的传出来,带着千回百转、绕梁三日的娇意:“爸爸~他们三个人欺负我一个人,你——”
乔桁:“……”
秦暮:“……”
乔瞳:“……”
商幼璇意识到了现在是在哪里,猛然抬起头!光线霎时间变得明亮起来,现实和回忆被满屋惊讶的目光笔直地穿透,将她从光线朦胧的小房间拉回了宽阔空旷的乔宅客房。
头顶的枝形吊灯照下炽白的光。
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整个房间都没有人出声,时间像是静止了一万年那么久。
商幼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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