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瞳迟迟等不到她说话,心里奇怪,电话却没挂断,听筒里有微微屏住而后忽然松懈的呼吸声。
“你会写毛笔吗?”商幼璇问。
乔瞳说:“不会。”
她非但不会写毛笔字,整个中文都提笔忘字得厉害,除了自己的大名以外,从来不用手写其他的中文字。
“回头我教你。”商幼璇又说,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这就是一种变相的邀请了!
乔瞳顿时喜上眉梢。
商幼璇说:“我是不是还答应过要教你打麻将的?”
乔瞳:“嗯嗯。”
商幼璇说:“下周六去秦暮家打麻将?她家有麻将桌。”
乔瞳立马说:“来我家吧,我家也有。”
商幼璇顿了一下,答应了:“那也行。”
两个人说到这里都停下了话头,但是久久地没有挂电话,商幼璇戴着耳机,双腿微分,沉肩,弯下腰站在书桌前练书法,耳边始终有她时紧时慢的呼吸声,好像就萦绕在她的身边,乔瞳不舍得挂。
她就这么听了好一会儿,商幼璇说:“没事了吧?那我先练字了,耳机塞得耳朵有点疼。”
“嗯,好。”
乔瞳恋恋不舍地等商幼璇主动按下挂断,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
挂完电话才想起来,自己下午就得走,也没问她有没有空来自己家里一趟,但现在再打过去也已经错过时机了。
简直后悔得想捶墙!
因为捶墙很痛,所以乔瞳选择捶床。
她捶了一会儿床以后,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到书桌前开了电脑,处理起搁置的公事来。她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公司的报表,极快地摄取着其中的关键信息,在某些框框后面标了红。
她是喜欢并且热爱工作的人,很快就抛却了脑海中的私欲,专心致志地投入了进去,眉宇间不知不觉变得凌厉起来。
邮件如同雪片一样从她的邮箱里飞出去。
小杨在再次滚进被窝之后,睡到了自然醒,手机时间显示是上午十一点,她猛地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紧接着一个左翻滚,滚到了床沿,坐起来,穿上了拖鞋。
她感觉两个小时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似的,脑中却跟喝了酒断片似的完全记不起来。她及拉着拖鞋晃到盥洗台洗漱,叼着牙刷刷牙的时候想起来了,吓得嘴里的牙刷都掉了。
她她她她……她好像非常不客气地在小乔总面前非常、相当以及特别用力地摔上了门!
完蛋了,升职加薪没有希望了,前途一片灰暗。
小杨眼前一黑。
其实说起来也不怪她,小杨昨晚上没睡好,这回和霸道总裁没关系。杨爸爸前两年查出来糖尿病,平时昂贵的药物花销陡然间使原本过得去的家庭变得紧巴起来,好在小杨那时候已经大学毕业了,不需要家里再支援。但是她一个人在大城市里,租房、水电、吃饭样样都得用钱,刚入职几年的工资刚刚够得上自己开销。杨妈妈是县里的小学老师,温柔贤淑,每次打电话都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身体。
“家里挺好的,爸妈年纪又不大,还能上班,暂时不用你打钱,留着自己花吧,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多买点水果吃,看你这脸黄的,都没光彩了,小心嫁不出去。”寄回家的钱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到自己卡里。
一来二去的,小杨也就不执着了,她想着,等过两年,她的资历熬上去了,真的有钱了,到时候孝敬父母就不会再被说是浪费钱了。
但是昨晚上打电话回家的时候,那边却不太对劲,喜欢拉着她说个不停的杨妈妈很快就要挂电话,对面的背景音也相当沉郁,突兀传来杨爸爸在房里的一声呵斥。
小杨预感到不对,急道:“出什么事了?”
杨妈妈企图掩饰,吞吞吐吐:“没事没事,你爸爸喝醉酒了,先挂了,你早点睡。”
小杨急得要火烧眉毛:“哎呀妈!你就别瞒着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是要让我连夜飞回家吗?!”
杨妈妈这才抽泣着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小杨的妹妹杨怡在学校里惹了祸,拿砖头把一个男同学开了瓢,在医院里缝了十几针,本来算是一场斗殴,再加上是男同学先惹的事儿,小杨妹妹最多反击而已,没成想把自己搭了进去。糟就糟在那个男同学是地痞出身的混子,爹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娘是大嗓门的泼妇,拿着医院鉴定书说儿子破相了,赖上她家非要赔偿十万块钱。不然就纠结一帮人上门闹。
小杨目瞪口呆,脱口道:“这他妈……妈那个泼妇真上门来闹了吗?”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幸好改口得快。
杨妈妈叹气道:“来了,被你爸赶走了,他那个又直又横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你爸爸不可能一直都在家护着我们,我和你妹妹都要去学校的,听说他们明天就要闹到学校去了。”
“报警了吗?”
“报了,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警察也管不了,你知道咱们这种小县城……唉,我和你爸爸正在凑钱。”
“不会真的要赔十万块钱吧?他们怎么不去抢!”小杨出离愤怒了!
杨妈妈无奈道:“钱是要赔的,杨怡把人开瓢又破相这是事实,和人家商量一下能不能少赔点吧,讲讲道理。”
“你还指望跟无赖讲道理?”小杨问,“你们凑出多少了?”
杨妈妈:“有三万了,再问亲戚借一借,估计能凑到五六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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