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晚知竖耳听着外面叫卖声,记得是数十年都在家里巷门口摆的火烧摊子,整了整衣袍,又抹了把鼻涕,柔着声道:“棋子,我再数五个数,若是还未到,挖坑埋了你可好?五,四……”
“哎呦,公子,到了到了!吁……”
马车刚一顿住,祁沐封就忙赶到车前头,掀开厚帘扬着灿烂的笑:“晚知,下车吧。这么早就回来看岳丈大人,看看,我家晚知真有孝心。”
这光景,有些家午膳都用罢了,还真是早呢。晚知提着步子出来:“我不是你祖宗么?叫岔辈了。”
祁沐封听着晚知声音不对劲,又面色不正常潮红,往棋子头上敲了个暴栗,训道:“怎么伺候的?怎教公子受了寒?我看你也是皮痒了,几天不招打的。”复又转向晚知,在家门口却是不敢靠的近,极温柔道:“晚知,可吃了药不?声音都憨了,昨夜定是发热吧,晚知现在还难受么?晚知……”
边走边说着,晚知站在门口石狮下促狭地笑问:“你可是要跟我一起进去?”
“呃,不了不了,我就在这等着……”顾老大人对几个藩王素来是不稀得拿正眼瞧,恨不得指着鼻头劈头盖脸挨个骂了,一群活着的酒囊饭袋,会动的家朝蛀虫,不 学无术好吃懒做饱食终日游手好闲好逸恶劳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那脾气比着晚知更甚,毫不留情面,二人关系更是瞒着,祁沐封还是有些忌惮的。
晚知扭脸拾阶而上,门口机灵小侍早在二人说话间就跑进去通传。
身后祁沐封掏了点碎银子,扔到棋子怀里:“给,赏你的。”
棋子还纳闷:“爷,赏我作甚?哦——莫不是敲了我的头?爷,您行行好,再敲我几下,多赏些吧,骰子生辰快到了,我还想着给他买双新靴子……”
祁沐封单腿踩上马车,揉着眉心:“还差了多少?”
“嘿嘿,爷,不多,就差三百钱了。”棋子笑的跟朵花似的。
“呵呵,自己挣去!”
进了门后,晚知想着祁沐封宿醉定是难受不已,又迎了风,恐怕说头疼是真的。便叫住一个小侍:“去,叫厨房熬一盆参鸡汤,端去给门口的那人。”
“哦,少爷,是穿湛蓝袍子的公子么?”小侍望向正大门口,很显眼的两人一马外加一马车,指着问。
“不是!是他旁边的矮个子小侍!”
“哦……”
“就说是我说的,滚烫的给他灌下去!”
“是。”小侍不敢怠慢,撒腿就跑。
“嗯,等等。家里午膳做了么?”
“老爷说等少爷回了就摆桌。”
“每一样弄一小盘子,和汤一起送出去。”
“还是给那……小侍?”
“废话!”
晚知家的小侍不懂,棋子也不懂,但旁人不懂的,祁沐封定然懂。于是,在空中飘着小雪花,寒风呼呼的在马车肆虐时,祁沐封吃上了岳父家的第一顿饭,并乖巧的听了晚知的话,撑了个肚儿圆。
第十五话 少年夫妻无相依(一)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25 本章字数:1921
晚知抿着唇轻快着步子进了侧厅,笑意在脸上还没绽开,就听得一声大喝:“跪下!”
顾老端坐在主座上,双膝架开与肩同宽,十分威严,目光如炬盯着晚知。殢殩獍午
晚知还纳闷着,不自觉的遵了指令,跪的规规矩矩,抬头道:“爹,孩儿未能服侍爹爹膝下……”心里还是欢喜的,爹这一声中气十足,看来祁沐封情报确实,身子骨硬朗着。
“闭嘴!你当你爹我是老糊涂了么?我怎会因你在外为国效力而怪罪于你?看来你还是没悟出,那就跪着吧。来人,摆桌!”声音洪亮,震得晚知双耳嗡嗡响。
顾老节俭,吃穿用度能省就省,整日靠着朝廷俸禄,待下人又不苛刻,月钱也给的足,所以手里也没余上几个。这腊月里,厅里冷的和外面没差多少,两个小侍动作麻溜的将四样素食摆好,穿堂而过的冷风扫到晚知鼻尖,喷嚏不停。
“怎么这般娇弱!背给我挺直!咱顾家哪一代出过你这种模样的小少爷?”又是一震,晚知正好端端跪着,没堤防来这么一嗓子,擦着鼻涕的帕子也抖落在地。
顾老见晚知下巴似比离家时更尖,快没巴掌大了,在娘胎里就身子弱的很,毕竟是自己亲出,也是有些心疼的,但还是语气不软:“怎么,在赣南日子不好过么?”
“爹教导过我,俭以养德,男儿志在四方,怎能计较些吃穿索求。”听闻赣南好风光,等交了差事,和祁沐封四处游玩去。
顾老略点了头,厉声道:“有无收人钱财贿赂?”
“为官清风两袖,未取百姓分文!”大实话,只收了那吏官的一点小意思,虽然也是搜刮于民的,但就算不收,那贪 官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自己取的也不算多,怕是只够祁沐封那败家玩意儿随手打赏的吧。
“算了,你那榆木脑袋,让你跪到正月底也不见得能知道为何叫你跪。”
“孩儿愚钝……”榆木脑袋说谁呢!
“成了,起来吧。”
“谢谢爹。”所以到底是所为何事?
“晚知啊,你昨日夜里回来就病了的?”
晚知蹭到桌前,端了碗扒着白饭。“嗯,前天下了雪,在路上受了凉。”
“赣南也下雪了?”顾老眼冒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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