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下来!”晚知声音都是抖的,原来祁沐封是来告别的么,这么快就……“你们几个快去关好门窗,多找人在门口守着看消息,火快烧来的时候躲避着,听到没!”
“不是啊,能看见但离咱们这边可远着呢,怎么也烧不过来啊。”小侍下着树,嘴里念叨着:“奇怪了,这都是雪的怎么烧起来了。不过现在正是做饭的点,肯定是一个不着烧了柴火吧。唉,也幸好是现在呐,要是夜里都睡下了跑也跑不及。”
“从侍郎府里来的人都进来,我有几句要交待。”晚知心中狂跳不止,祁沐封想的周全,能冲的出城么。
回到厅里,苏安薇已吃完,站在一边道:“晚知哥哥,我去看看顾伯伯,让王伯过来吧?”
“嗯,好。”晚知捏紧拳头,抑制住焦虑,告诫自己要稳住,状似随意问道:“咱侍郎府中虽是无财无物,但也有些基业,你们谁回去守一晚。”
“让小球去,他跑得快。”有个小侍不怀好意地推了一人出来。
“诶怎么跑腿的活都让我来啊,呜呜呜。”那个叫小球的被同伴点名,心里很是不爽快。
晚知见了他眼前一亮,这不就是那天派去柳状元府上的么,幸好自己能辨得。
晚知不动声色地领了他出来,送到门口道:“去吧,回来后去管家那领赏,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呐,这比在家种地清闲多了,嘿嘿,还可以挣得银两。”小球受宠若惊,没见过少爷这般温和的态度啊。
“诶说来也是啊,和我这一榜同朝为官的,我都没去打听,人家府邸定是比咱侍郎府好上百倍吧。”晚知不着痕迹地打探着,看那小球半天转不过来弯,又提点道:“这不,上次让你去柳状元那。看他家怎么样?”
“啧啧,哪还有什么府邸啊,就在吏部西边批了个小院子,我看呐,公务和吃住都在那,看上去清苦的很。”小球叹息道,从寒门中 出来的孩高中了状元,过的是这般日子,真教人没想到。
“哦,呵呵,是这样啊。”晚知送到门边往回折返:“那你便去吧,小心些。”
“嗯嗯嗯,少爷您就放心吧。”小球撒欢地跑出府去。
晚知踱着步子到前厅时,对着老管家絮絮叨叨地:“你说这柳状元也真是的,月俸又不少,过的那般节省做什么,留着钱想娶几房媳妇儿啊。”
“诶可怜见儿的,这次他来看老爷,还拿了根人参来,虽然不大,但近了年关大雪封山的,什么东西都见涨啊,可不得大半年月钱么。”老管家也跟着感叹道,“跟少爷年纪也差不多,不还没娶着嘛。”
“这怎么行呢!”晚知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拍着大腿道:“把那东西拿过来,我给他送过去!咱家又不缺这些个,留着给他自家老人用吧。”
“说的也是啊,少爷,要不明日我着人送过去?”老管家顺着那话溜儿往下想。
“我自己去,现在就去。冒冒失失地教人送了,他不得以为是咱家看不起他么,别伤了人家的心,不好!”晚知说的句句在理。
“成,但是这大半夜的……”老管家看了天色,路已经看不清了。
“就是要赶到半夜啊,王伯你想,他在吏部住着,我大白日地提了东西去,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况且,与他推推扯扯的,也不好看,他面上也过不去。”晚知心里都急疯了,这老管家什么事都要管上一管。
“诶,少爷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有道理啊,那……少爷披上件厚袍子吧,外面可冷的嘞……”老管家还在身后唠叨着,晚知跨步到了后院取着祁沐封的外袍接过装了小小的人参的盒子,走了。
吏部小院外,零星的烛火光亮,从隔了薄纸的窗外依稀可见一人影伏案写着什么,晚知磨蹭到大树下胡乱的招手。
“出来!”晚知有些紧张了,真要干出那种事么。
“……”没人应声。
“出来啊!暗卫?”跟狗皮膏药一样的不是随时不离身的么,关键时候到哪里去了!晚知左右寻不到人,略拔高了声音。
“在呢,一直跟着的。”不耐烦的清冷声音骤然响起,吓了晚知一跳。
“你出来了不吭气,吓死小爷了!”晚知吐了口气,对于功夫高强又神出鬼没的人,还是小小教训下,不能过火了。“你附耳过来,我且说予你听。”这事太机密了,不能走漏风声啊。
“你就这样说,我能听得到。”冰凉的不带温度,像是看笑话般。
“喂,咳咳,好吧。”晚知觉得自己对这暗卫的耐力快到极限了,但苦于还得忍着!“这样,我等下和他说话,你就绕进屋子里,一定不要被人发现了。”
“哼。”
鼻子出气是几个意思啊!晚知恨得牙根发痒,缓了缓继续道:“点火烧了屋子,泼点油啊什么的,这事我觉得你会。”看着都不像好人,其实也不是看着,这人面目从来都没现过,自己自然是没见着,只听过那令人恼火的声音。
“嘁。”
我忍!忍无可忍!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也要拼命忍住!晚知喘了几口气,快憋出内伤了。“还有这袍子,你要弄成像是纵火后匆忙跑走又不慎被火苗卷舐,撕下一角要留在现场,不然就门边或者院子里,喂,你听着没有啊!”
“嗯。”还顺带打了个呵欠。
“明白了么,记住了么?”晚知有些不放心,这人到底能不能认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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