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绝不会去北京生活,他对那地方有疙瘩。但江呦呦对往事不清楚,还想着要劝江野找个人作伴,或者多去北京待待。
“爸,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也不妨事。”江野语气坚决。
江呦呦有些挫败,父亲真是他见过最固执的人,设身处地来想,如果陆长空把“两个娃”都丢给他,自己离家出走一去不回,他才不会等这么多年呢。
“爸,我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早忘了。”
江野这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的,标准的抗拒谈论的姿态。江呦呦拿他没办法,跑去厨房做饭,只是一直气鼓鼓的,从腮帮子上就能看出来。
陆长空处理完工作,去厨房帮他,问他怎么不开心。江呦呦就发愁道:“我在想,我妈怎么就这么有魅力,让我爸心甘情愿等他这么多年。”
陆长空切菜的手一顿,“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爱得太热烈,花光了毕生的力气吧。”
江呦呦惊讶地抬头,“你这么一说,莫名有点道理。”
大约是因为提到了离家出走的母亲,晚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就连陆长空也走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江呦呦很是后悔,低声自言自语地道:“我再也不提了。”
陆长空和江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给江呦呦夹了他爱吃的菜,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话来。
第二天是周末,江野去机场送行,到安检口前,趁着江呦呦去卫生间,他叮嘱陆长空:“如果呦呦发现了他妈妈的事,你告诉我,我亲自跟他说。”
其实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陆长空觉得好好跟江呦呦说明情况,他应该是能够接受的。不过,江野说,如果能不知道,最好还是一辈子都不要让他知道。江呦呦是个敏感善良的人,他虽然对母亲抛弃他们的事耿耿于怀,但心底里还是对母爱有期待的。如果让他知道慕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但自己会痛苦,还会连带着替父亲和陆长空痛苦。
“也许呦呦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脆弱。”以前,陆长空也跟江野的想法一样,把江呦呦看成捧在手里怕碎了的琉璃,连说句重话都怕伤到他。但渐渐的,也许是跟现在这个心无芥蒂的江呦呦相处久了,也许是慢慢回忆起重生前还未心灰意冷的江呦呦,他发现,记忆里总是被病痛缠绕的人,其实曾经有一颗被害羞外表包裹的坚韧内心。能击碎他的,只有他真正在乎的人。
江野拍了拍陆长空的肩,“也是,只要你照顾好他,我相信他能接受。”
岳父难得露出慈爱的一面,陆长空只能赶紧接着,也不能流露出被碰到的不适,一时间“父慈子孝”,好不和谐。江呦呦从卫生间回来,见两人神情都不似以往相处时那般僵硬,也很开心。
他们终于结束了旅行,然而独自待在首都的江鹿鸣却遇见了奇事。他在上双学位入学考试培训班,学习嘛,被虐着虐着也就习惯了。有一天晚上下课,他一出门就看见了上回的女孩。
陆皓月这个初中生逮住了他晚上出学校上课的机会,居然跑到培训班门口去围追堵截。
她不能翘课去学校,就只能下晚自习以后去堵人,而且她这回学聪明了,知道江鹿鸣不想和她细谈,一见到人就开启了自说自话模式。
江鹿鸣往前走,因为怕陆皓月跟着他上地铁,就叫了个哒哒快车,只听得陆皓月在后面说:“喂,江鹿鸣,我偷听过我爸跟我哥的谈话,你和你哥其实——唔唔!”
江鹿鸣回头一看,方才还蹦跶的人影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挠了挠头,一脸不解。总不会陆皓月的出现是他的幻觉吧?
他和哥哥到底哪里惹到她了,真是奇怪。
被抓到车上的陆皓月内心是崩溃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江鹿鸣的培训班在哪儿,没想到这人身边竟然有陆长空的耳目,干脆利落地把她押送回家。
哦不,还不是回家,去的是陆长空在京郊的那套别墅。
陆长空一下飞机还风尘仆仆的,接到lily的消息,把江呦呦送回家后,借口公司有事赶了过去。
他本来就很累了,也没什么心情哄小女孩,到别墅以后疲惫地往陆皓月对面一坐,支着额头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让江鹿鸣知道你是她妹妹,这很重要么?”
陆皓月不屑地抬起下颔,她和她母亲不同,一个高傲在外表,一个高傲在骨子里。
“我是想认哥哥,我想认江呦呦这个哥哥。你们都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凭什么在一起?”
她后悔,没能在第一次见到江鹿鸣的时候就说出真相。
陆长空嗤笑一声,“你再找他一万次,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他冷酷的语气让陆皓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不由得剧烈地颤抖起来,“你这个恶魔,只有陆家的人知道你的真面目,我宁愿不要你这个哥哥,让我回家!”
陆长空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爸应该早就知道你失踪了,你以为他为什么还没找到你?”
“你、你只是利用他的愧疚!”陆皓月害怕极了,双脚使劲往后缩。可惜她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再怎么挪也只是徒劳。
陆长空揉了揉额头,“是啊,我还利用他想赚钱的心理呢,你能吗?不能就乖乖待着,还是,你想跟你妈妈一起住?”
“我不想!”陆皓月慌乱地摇头,额前的刘海早已被汗浸湿,紧巴巴地贴着。
陆长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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