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戚红尘揉揉眼睛,只觉得被折腾的浑身酸疼,暗咒几句假和尚不要脸不是人,转头看他不在枕边,心下却不知怎么有些不快,用手臂撑着自己勉力坐起身来。半拥着的锦衾滑落到怀中,露出身上斑斑驳驳的红痕来,戚红尘更恼,从床尾拾掇起衣衫来,咬牙切齿地胡乱往上穿。好容易将那身累累垂垂的裙裳穿好,还要梳头。昨日的那发髻是文道一帮他挽的,他尝试着绕了几圈便没了耐心,干脆任头发垂着。刚要这样出门,低头一看胸前瘪瘪地泄露了天机。
戚红尘皱着脸四处看了看,发现桌上搁着四个馒头,一碗米粥和两碟小菜。他气恼地就这菜吃了两个馒头,将剩下的两个一左一右往肚兜里塞。馒头好歹比干粮软和些,可昨晚胸前两点经死贼秃好一番蹂躏,肿的更厉害了,戚红尘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疼将馒头往起托了托,起身推开房门。
房门外守着的小喽啰正靠着墙打瞌睡,被惊了一惊,抬眼看那寨主恩人的小娘子弱风扶柳般走出来,不绾发不施妆,比昨日素淡了不少,略带几分慵懒,美得像画上西施一般。刚要赞,忽然想起昨晚守在窗下偷听,这小娘子在床榻之上比窑子里的姐儿还带劲,又觉心中一荡,吞了吞口水道:“夫人有甚么吩咐?”
戚红尘捏细了声音低低道:“奴家的夫君呢?”此话一出戚红尘都被自己恶心得够呛,脸上烧得慌。好在小喽啰并未察觉有异,引着戚红尘到昨日的议事厅。
文道一跟白寨主分坐桌前正说话,抬头见戚红尘站在门边,他本就生得好皮囊,黑头发托着瓷白的脸——像个狐狸精,欠肏。文道一在心中下了断语,弯唇一笑,浑忘了这狐狸精昨日才在榻上被他肏得连连求饶。
戚红尘见他蓦然发笑不知怎地打了个寒颤,却见文道一招手道:“过来。”他忙低低应一身,缩小步子小心翼翼蹭到文道一身旁,低头却发现这人身边并没座。正疑惑间腰突然被人一揽,戚红尘踩着女人的绣鞋本就走得艰难,瞬间失了平衡歪倒在文道一怀中。文道一伸手在他臀上扶了一把在自己腿上坐稳,对白寨主道:“教白寨主看笑话了。”
自打戚红尘进来,白寨主的目光便木愣愣地停在他身上,只叹这绝色投了女儿身。听文道一说话才醒过神来,打哈哈道:“哪里哪里,文大侠与夫人伉俪情深,好福气!小云羡慕!”
文道一轻笑一声:“白寨主福气远胜于我。实不相瞒,小僧此次来府上叨扰,是受人之托,有事相求。”
“哦?恩人的事就是小云的事,你说!”白寨主应得煞是豪爽。
戚红尘也好奇文道一所为何事,料想跟那翠羽小鸟所传讯息脱不了干系。
文道一道:“此事是这样,我一位故人家中有个独女,视作掌上明珠一样娇养。这位千金近日不知怎地偷了家里的马私自逃了,找人的探子寻踪找到附近,怀疑她混进寨子里了。不知白寨主府上最近有没有什么生人到访?”
戚红尘何等聪明,低头暗暗好笑。这人说得冠冕堂皇,只怕这位大小姐根本就是被土匪掳到寨子里了。
白寨主听了这话面上倒没一丝波澜,笑道:“若不是文兄说起,小云都要将此事撇在脑后了。前几日是有个姑娘莽莽撞撞闯到我们寨里,我好吃好喝供着,想问问她家在何处好生送回去罢了,谁知这姑娘难伺候的很,一句话也没有。既是文兄故人之女,正好托文兄送归明珠。哈哈哈哈!来人!把那位姑娘请过来!”
听寨主吩咐,小喽啰从善如流,不一会就带了位姑娘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便听见她娇声怒叱:“松开我!臭男人!”
白寨主讪笑道:“姑娘脾气当真不小。我这是要送你回家去。”
戚红尘偷眼打量这位大小姐,一身衣饰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上等东西——穿成这样离家出走,当真是娇惯傻了,跑这么远才被土匪盯上,也是她的运气。那张脸儿倒生得真真明艳动人,一双潋滟美眸眼尾微微上扬,看着便是不好惹的小辣椒。小爷金盆洗手前,好的便是这一口。才想到一半,便听文道一在旁开口道:“金二小姐,在下文道一,与你兄长是故交,此次是受他之托,来接你回家的。”
二小姐抬眼见这个和尚生得好看,又说认识自己大哥,心中多少有些亲近之意。文道一又道:“二小姐离家多日,家里早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责罚你了。早些回去为好。”
金二小姐仓猝离家本就事出有因,还没想清楚往哪儿躲便被掳到寨子里来。所幸白寨主性好男色,对她不感兴趣。只是见她衣饰华美,多半家境不凡,想用人换些钱来花。金二小姐又怕土匪,又怕父母责骂,不肯吐露身份。被圈在屋子里,慢慢套话。此番听了文道一的话,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眼泪都要流出来,喜道:“多谢文大哥!我们何时启程?”
文道一笑道:“明日清晨便返京去。”
金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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