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梨答道:“没什么事,公子。只是一条小虫子,绿悠刚刚大惊小怪了。”
说是这么说,虹梨说到‘虫子’的时候语气轻颤。
夕愿往地上一看,便看到一条绿汪汪的肥硕虫子在地上蠕动着,瞧着是怪渗人的,怪不得刚刚惊得绿悠大叫了。
夕愿弯腰,徒手捻起那条肥硕的虫子,那虫子忽然离自己咫尺之远,这回不单是绿悠,就连虹梨也都‘啊’了一声,然后连连后退。
“公子!你怎么好就这样抓起来!”绿悠叫道。
反正她们两个和夕愿早就熟稔,如果换做是苏阅之的话,她们可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嗯?不就是条虫子么?虹梨姑娘,绿悠姑娘别害怕,我去扔掉就是了。”夕愿去扔掉回来,见她们仍踌躇在那几盆花之间,仿佛一搬动这些花,立马就会有下一条虫子出现。
“这么多花?你们要搬去哪儿?”夕愿问道。
“哦,回公子。这些是新买入的花,准备送到老夫人生前的院子里去的。”虹梨答道。
夕愿看出来她们十分害怕虫子,便体贴地说道:“让我来搬吧,也不是很多。”
绿悠答道:“这种体力活还是留给我们吧,公子你继续看账本就好,如果看完了就歇息一会呗。”
“无妨,账本我也快看完了。你们可以去忙别的嘛。”
“可是,我们搬过去之后还要修剪修剪,这是主人吩咐的,公子不用管我们。”
“我会修剪呀,从前在皇城时我就喜欢给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修剪修剪。你们放心,我不会剪坏的。”夕愿说着,便开始动手搬了起来。
“你们告诉我老夫人的院子在哪儿就好了。”
虹梨和绿悠对视了一眼,皆是偷偷松了一口气,别看她们俩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怕,可唯独就是怕这肥嘟嘟的大虫子,于是就由着夕愿处理这些花草了。
晌午刚过,苏阅之就从外面回来。他过来夕愿住的院子却只见到虹梨和绿悠两人,便问道:“公子呢?”
“主人,公子他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摆弄那些新进的花草呢。”绿悠答道。
苏阅之挑眉,说道:“这不是你俩的活么?怎么变成他干了?”
虹梨忙道:“是公子担心我们害怕虫子,于是主动帮我们接下这活的。是我们擅自疏忽了,请主人责罚。”
苏阅之摆摆手,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忙你们的。”
说完,苏阅之便抬脚往自己母亲生前的院子那边走去。
苏阅之的母亲生前爱花,于是在自己院子里种了许许多多的花,往年只要是有什么开得极好的或是稀有的品种,苏阅之一定会买来送给母亲,而即使在母亲离世这么些年后,苏阅之买花的习惯却也一直保持着。
虽是晚夏,可这院子里的花依然是灿烂盛开着。
苏阅之一脚踏进院子时,满目烂漫缤纷,这是夏日里最热烈的颜色。
可是并没有看见夕愿。
正当他再走近两步,那个素衣少年突然就从花丛中站了起来。
他素衣清影、鬓发微乱,头发衣服上沾了几片落叶与花瓣。他看到来人是苏阅之,便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说道:“阅之,你回来啦?”
苏阅之就这么停下了他的脚步,此时的少年正在一片树荫下,阳光透过枝叶留下斑驳的树影。
素衣少年站在花的中间,他的身影融在斑驳的树影下,他笑着说,你回来啦。
见苏阅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夕愿有些奇怪,他眨了眨眼睛,问道:“阅之?”
“嗯,我回来了。”苏阅之答道。
夕愿挠挠头,对他说道:“那个,我给你打理了一下这里的花花草草,之前的摆放太乱了,而且多余的枝叶也长了好多,我就给修剪了一下。希望不会令你不满吧?”
苏阅之看了一眼那些花草,也是,这些花花草草买回来就一直搁在这儿,虹梨和绿悠常来浇水施肥,可是却不是那么懂修剪打理,让夕愿这么一弄,的确是整齐好看了许多,于是他说:“怎么会?你打理得很好,辛苦了。”
夕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啊,没有剪坏就好了。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
“……”苏阅之看着他。
“嗯?”夕愿以为他有话要说。
苏阅之伸出手,帮他摘掉沾在头发上的树叶,说道:“你头发上有叶子。”
夕愿伸出手,胡乱地给自己抓了一通,原本就有些乱了的鬓发就更乱了。
苏阅之再次伸出手,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院子外忽然就响起了唐萦的声音。
“小愿!苏阅之!我们出门啦!去荷风楼!”
话一说完,唐萦后脚就踏了进来。此时苏阅之的手早就缩了回去,而夕愿答道:“好的,萦哥!”
说罢,夕愿便迎着唐萦走过去,而苏阅之站在他身后,看了看自己的手。
——
矢汴繁荣不亚于皇城,因为占据了依山傍水的位置,所以风景相当秀丽,也是一座充满了灵气的城。
道路上人来人往,两旁杨柳依依,湖中一片连着一片的荷花,或红或粉或白,正是盛开的时候,煞是好看。怪不得今日如此热闹,原来都是来赏荷了。
而最适合赏荷的地方莫过于伫立在湖畔的荷风楼了,只是这荷风楼平日里生意就很好,更何况是这荷花盛开的时候,没有提前打声招呼不花些钱那是进都进不了的。
夕愿他们三人前脚刚踏进荷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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