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
龙介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迹部无奈地说:“先进来吧,我帮你重系。”
于是龙介把手里的礼物塞给迹部,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轿车开动之后,龙介有点难受地侧着身子微微仰头,迹部景吾靠着身高优势只稍稍低头就娴熟地把龙介的领带拆开重系。系好之后龙介觉得有点紧,别扭地想扯扯领口,手刚抬起来就在迹部的瞪视中放下,他只好随口问道:“所以你用来接我为借口躲相亲?就这么点时间你都承受不住?”
“……”迹部景吾沉默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没有长辈在家,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仪表仪容而已,省的到时候丢脸——说起来倒是挺少见你穿正式西服,难怪领结打那么难看。”
龙介从善如流地略过了之前的问题:“我不喜欢太紧的衣服,能穿宽松的还是喜欢宽松的样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迹部宅的前门。这辆轿车慢慢减速,缓缓地开了进去,然后在主宅的门口停下。
管事的人前来迎接:“少爷,夫人正在找您……啊,深田先生,许久不见了,请往这边来。”
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不情愿,迹部景吾一边往大厅走一边说:“我把那边应付完就去找你,你……现在要不要和我先去见父母?”
龙介的视线扫过目之所及的范围中,密度明显比以往超标的少女,然后用一种微妙的语气对迹部说:“你大概没办法那么早脱身了,我觉得我还是先去找长太郎吧……女孩子都很可爱哦,不要对她们太粗暴啊。”
看了龙介几秒,迹部迟疑地问:“是我的错觉吗?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龙介一愣,偏头思考了一秒:“……你这样想大概也没错,嗯,那刚才我就是在幸灾乐祸啊……我看到长太郎了,你先去忙吧,我看你母亲那也挺忙的,一会儿我再去跟你父母打招呼。”
“等……”
不等迹部景吾拦住龙介,他自己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并且被簇拥着往自己父母所在的方向移去。
迅速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外交,迹部景吾游刃有余地与身边的人交谈,还有工夫空出心神去担心龙介。
认识龙介这么久,以迹部景吾的洞察力,自然早早就发现了对方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会表现的有些异样。
比如刚才,龙介明明说出的话就表达着幸灾乐祸的意思,但是语气和表情眼神却毫无变化,完全都不跟说出的话配合一下。
若是其他人,迹部自然不会在意这种言不由衷的表现,可是对方是龙介,他就不得不上心。毕竟龙介是他认定的朋友,而且对方还有着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他在这方面下意识地就有些注意。
所以他才不确定地询问对方到底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其实迹部更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想要”幸灾乐祸。
果然,在他问之前龙介毫无察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一”,反倒是他问完之后,龙介才好像刚刚明白过来一样,似乎擅自就根据他的话,把之前定义为幸灾乐祸了。
——叫你等等你怎么就不听啊!听我解释,你误会了啊!我刚才的确是错觉,你根本就是跟平时一样,不是在幸灾乐祸啊!
很早以前就察觉到友人在情绪方面的认知异常,因此对于自己这次糟糕的误导行为,迹部景吾深感后悔。
希望龙介的病情不要因为他这句话就加重啊……
***
凤长太郎与几个冰帝网球部的朋友们聚在一起闲聊,突然听到一个很有特色的声音在他背后喊他的名字:“长太郎!”
他下意识地转身,果不其然就是他想的那位:“啊……龙介桑,许久不见。”
忍足侑士饶有兴致看着那个来找自己后辈的人。
那人看上去比他们要小好几岁的样子,身高连大概刚过一米六,跟凤长太郎说话的时候,甚至都要仰着头,而长太郎则好像很习惯地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然后淡定地屈膝弯腰,尽力去适应对方的身高平视对方。
如鸦翼般漆黑的头发稍微有点长,看上去发质细软柔滑。略长的刘海从忍足这个高度的视角来看,挡住了半张脸甚至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但从能看到的部分也足以判断出这个人长相一定是偏女性化的柔和。而且从过于苍白的肤色和瘦削的骨架能看出对方不是大病初愈,就是身体长久以来都不好。
他在跟长太郎说话时,神态一直是笑意盈盈的,语气悠然而温柔,声线是让人忍不住想让他多说几句话、可以被称之为华美的悦耳动听。
但不知道为什么,忍足侑士就是觉得,那双他看不见的眼睛里,却一定是安然冷凝的漠然。
可能是因为从这个人身上,他感觉不到正常人见到友人后应有的喜悦吧。
忍足侑士对这家伙的初始感官并不是很好,但是在自己的后辈出于礼仪要将他介绍给对方的时候,他还是挂上了礼节性的笑容,丝毫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
“……龙介桑,这位是忍足侑士,忍足前辈跟部长关系很好……”
深田龙介这个名字,忍足侑士是听说过的。前一阵子似乎迹部提到过最近在教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打网球,还抱怨对方白白浪费天分,身体素质太差什么的……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到现在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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