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一切都变了……”回到东院,董其姝一屁股瘫坐到凳子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一股天崩地塌的感觉闷头袭来,又好似浓浓的苦涩哽在喉咙里,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出不来。
应是因为王爷对她的态度变了。
在松泰院里,他看她的眼神那么的疏远,似乎有种虽是近在眼前,越永远再触摸不到的遥不可及!他好像要把她拒之千里之外了!
最最让她感到五内俱焚的是,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都活在自己为自己构筑的幻梦里!因为她好像突然觉察到,她好像从未走近过他,也从未了解过他!哪怕是他对她最好的时候,也不及今日他看向羲谣的眼神万分之一。
那种眼神里有一种怜爱和一种自然的亲近。
她却从未在他眼睛里看到过!
所以羲谣才敢在那样的场合下,气定神闲的将那些话条条是理的搬出来吧。因为掌控全场的是孟玔,而孟玔全程都在很有耐心的听着她娓娓诉来。
从前,到底是她太过自信,还是,只是因为今天的事而磋磨了志气?
她不自觉的摇着头,只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似乎掉进了冰窖一样的寒冷。
她这个当事人也不明白,王爷究竟为什么憋着一股怒火却没有发作?以他的脾性,是断不会容忍的不是么?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真相被一层层的揭开,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跌到冰点却又峰回路转,究竟是事出何因?
她本是一个性子急躁容易动怒的人,此时却早已没了冲动的劲头。
罢了,不管今天的事是因为什么不了了之,总而言之对于她来说,还是有好处的。
眼下这样的情势,她就是处于极度的劣势了,都是董婉婉!想起她,她的嫉恨之心瞬间充斥着整个胸腔,可就算再是恨得牙痒痒,也无济于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必须要收敛锋芒。
松儿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与董其姝并无二致的呆呆坐着,这间窄小的偏方本就光照不足,如今她却感到比往常清冷了许多,凳子,茶桌,烛台……一切都好像是覆了一层凄冷的冰霜一样,让人身在其中,不寒而栗。
看着这些东西,打量着屋子里所有熟悉的一切,闭上眼睛呼吸一口略带苦涩的空气。
她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若是能逃离这里,去哪里都行!她只想有一个赖以藏身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远郊的茅草房都行,此时,她的心情只剩下逃避。
她知道她是走不了的。
抛开她的阿爹自小就将她签了卖身契,卖到了王府不说,即使放在平日里,生活维艰,一家人指着她每月的俸禄过日子,也是走不了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董娘娘更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她背离了董娘娘,又当堂对侍子娘娘翻了供,这样的她,该如何再在这王府立足?
她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像往常一样给董其姝烧了一壶热茶,端着茶盘,准备去呈给她,重要的是,看看她的反应。
这一路,她走的比此生任何时候走过的路都要漫长,她倒是希望这条路可以让她一条路走下去,没有尽头。
她蹑手蹑脚的走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将茶端进了正堂,看见董其姝还在那里呆滞的坐着,什么话也不说,从侧面看去,她的后背弯成一个弓形,显得疲沓不堪,听见有人走过来,才警觉的直立坐起,转头看来人是谁。
见是松儿,她的脸色刷的一下蒙上了一层阴云。
“娘娘,请用杯茶吧。”松儿试探的轻声问候道。
董其姝仍旧保持着她刚才的脸色,并未说话,也再未看她一眼,那双眼睛里,似乎增添出许多厌恶来。
“放在这儿,你出去吧。”董其姝冷冷地回答。
松儿头也不敢转,拖着僵硬的身躯,往后退着离开了正厅。
‘有怨必报’,这时她的脑子里唯一萦绕不断的念头便是这个,她知道董其姝的性子,她记仇,而且根本无需等得太久,她就会动手报复的。
是啊,就连婉婉王妃那么身份尊贵的人,她都不能放过,更何况是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呢!她虽服侍了她这么多年,也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奴婢而已,更可况,她做了背叛她这样无可挽回的的事情,她又有什么理由会原谅她呢!
松儿泪水涟涟的回到屋里,漆黑的夜即将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一样,将她笼罩。
“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王爷还要护着她?我要去单独找王爷问问到底是为什么!我要让王爷为我们做主,严惩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会儿跟着姐姐去了她院里,羲谣没了拘谨,肚子里藏了一路的话,现在全都不吐不快的说了出来。
婉婉面色红润,眼角带着微笑,眼睛里透漏着温婉,却难掩威严的气势。
来了王府这几年里,今天她才真的算是松了一口气,董其姝的气焰,如今往再好再好了说,没个三五年是再也涨不起来了,若非有什么特殊的,她是再难在这府里激起什么又用的浪花了。
若是没什么意外,她到底是可以在王府里过段时间清闲的日子了。
但是听到小堂妹的愤懑不平之后,还是令她略感担忧,小堂妹年纪轻轻,虽然聪慧乖巧,却是太过却表里如一,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
当初她得了孟璋的属意,获得册封大权的时候,之所以将她封为侍子,不仅仅是为了发扬风格,巩固自己在皇宫在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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