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寒冬,他们已往南边行了一段距离,比起家里暖和了些。待荣兴桀练完,已然满头大汗,都浸湿了棉袄。一甩刀,就迫不及待地就开始脱衣服。荣仓朔存着疑惑,拿起了刀,也使了一式,是刚刚那套刀法中的。
看着小兔崽子穿着薄薄的里衣跑到脸盆架子边上,又洗了一次脸。荣仓朔摇摇头,自己嘀咕着:“这不对啊!”
荣兴桀没太在意,边擦脸边问:“啥不对啊?我可不再来了啊……”却被荣仓朔赶着去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大清早,荣兴桀就看见父亲拉了邹桐到一边角落上。两人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啥,却见邹桐点着头,而荣仓朔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然而这一天,他俩都没再提这事。荣兴桀虽然心中存着疑惑,却没找到机会去问问邹桐。幸而这一路上存着这点好奇,将樊墨轩的事也抛在了脑后。
早饭的时候荣兴桀吃了两个驴打滚儿,外面裹的黄豆粉沾了一嘴,有的还黏在牙齿上,怎么都舔不下来。他就在马车里边瞎琢磨边喝水。
路渐渐有些偏,转到了一条山路上。就在荣兴桀无聊得理着自己衣襟子的时候,马车伴着马匹的一声长嘶猛然停住。荣兴桀赶紧扒住了座位,才没摔出去。
这时,听到邹桐的声音传进来:“前面‘恶虎拦路’。”
荣兴桀跟着荣仓朔出了马车,见到前方路上摆着荆棘条子,便是那所谓的“恶虎拦路”。荣仓朔对着马车后面护送着三辆镖车的镖师们说:“轮子盘头。”就见镖师们推着车子围成了一个圈,而他们站在了圈的外头,背对镖车,手握兵刃,皆是迎战的状态。
这时,荣仓朔气贯胸腔,真气送出声音:“合字上的朋友,出来露个盘子吧。”
话毕,前方林间“沙沙”几声,出来了十来个蒙面黑衣人。而为首的那人,衣服的左下角绣了一个白色的“争”字,格外显眼。荣兴桀只觉得他这身打扮挺眼熟,却只当是因为夜行衣而让这念头从脑子里飞快掠去。
荣仓朔看他们这么快就现了身,呵呵一笑:“朋友们,行个方便。咱们一碗水端来大家喝。”镖行里有个规矩,就是前方的“恶虎拦路”不能自行挑开,否则是极凶险的事。
哪知,这一伙黑衣人却是在领头那人的一声令下,向他们包围了过来。镖师们不待总镖头下令,纷纷亮出了家伙。
先出手的是那为首的黑衣人。他向着荣仓朔,直接就是一招狠辣的招式。荣仓朔迎身而战,而邹桐则是第一时间挡在了荣兴桀身前,全身戒备。
众镖师与其余的黑衣人也战在了一处。然而这群黑衣人似乎不像他们表现的那般强大,没过一盏茶功夫,就有七八个负了伤。
渐渐看他们战力不足,荣兴桀揉拳搓掌:“师兄,让我上去干两下!”
邹桐不予商量地将他拦了个严实。
这时,荣仓朔也一招漂亮的“飞虹贯日”挑开了与他对战那人蒙面的黑布。然而没等他们看见这人的面貌,他已经一个翻身,藏回了林子中。随着他撤去,其他黑衣人也狼狈地纷纷撤退。
荣兴桀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无尽的惋惜。荣仓朔收了刀,一下拍在他脑袋上:“小兔崽子,这算幸运的了。要是遇上厉害的,哪还由得了你存玩的心思?”
邹桐也收起了刀,对镖师们一摆手,镖车又被推回原来前后的位置上。“师父,我觉得他们更像是来试探的。”
“嗯,的确不像真来劫镖的。”荣仓朔说着,进了马车,“加紧赶路吧,别让这一下耽误了日落前赶不到镇子。”
果然水喝多了有那么点不方便。马车颠啊颠的,荣兴桀就想尿尿了。看着眼前还挺大一片林子,不知啥时才能出得去。荣兴桀拍拍马车:“师兄,停一停,我要尿尿!”
荣仓朔在一边听得哭笑不得:“去吧去吧,动作快点,大伙儿都等你一人呢!”
荣兴桀往林子深处跑了一段,回头看看,有往里头跑了点。听荣仓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小兔崽子,别跑远了!当心找不回来!”
他一撂袍子下摆,解开裤子就对着一棵树根哗啦啦撒了个过瘾。看着原本干燥的树根这下湿漉漉的,荣兴桀莫名心里有种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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