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他正烦着呢,好不容易把樊墨轩给糊弄过来。要他下次再陪着自己掏鸟窝,做梦!
两个人不看路只看树地走在了前头,忽然听到身后樊墨轩的声音:“可是这儿?”
荣兴桀迅速收了脖子,跑到樊墨轩指着的那棵树下一看,还真是!那两根树枝间戳了几根稻草出来的,可不正是一个简陋的鸟窝嘛!
荣兴桀后退几步,“嘿”地大喊一声,就啪嗒两下往前跑,“啪”一下把自己撞在树干上。树晃了晃,几片将掉的树叶瑟瑟落下。
“你这样怎么行。别把鸟蛋撞得摔下来。”樊墨轩在他身后拉了拉,将他从树上剥下来。
荣兴桀抓抓脑袋:“你等着,看我怎么把这鸟窝给掏了!”撸撸袖子,深吸一口气,凭着轻功蹦上半树高。
回头看了下树下崇拜地看着他的柳茗岳和担心地皱着眉的樊墨轩,荣兴桀扭扭屁股,又往上蹭了点抓住一根树枝,才腾出手冲他们挥挥。
看着荣兴桀渐渐靠近了那鸟窝的所在,而脚下踩着的树枝也晃得厉害,樊墨轩对柳茗岳说:“你帮他看着,我去去就来。”说罢就急匆匆地往前院跑。
柳茗岳不敢怠慢地紧盯着荣兴桀。荣兴桀已经够到了鸟窝,正琢磨着是整个端下来还是掏了里头的那个还没长全毛的雏鸟下来。想问问樊墨轩的意见,一回头,不见了他人:“他跑哪儿去了?”
就这么一分神,脚下一个没踩稳,就往下掉。
刚到了后院的邹桐眼疾手快,可等他冲上前,却也只稍稍带了一下,荣兴桀还是给摔到了地上,只不过没那么严重。而邹桐却是为带了他那么一下,人侧着摔到地上,手臂给狠狠折了一下,怕是脱臼了。
樊墨轩没邹桐快,却也踉踉跄跄地跑上前。荣兴桀屁股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疼得额头直冒汗,冲樊墨轩虚弱地一笑:“哈哈,你跑哪儿了呢?”
一旁的柳茗岳已经吓傻了,捂着嘴睁大了眼。樊墨轩冲他一瞪:“还不快去叫荣伯伯!”他才一下回过神,煞白着脸地往外跑。
荣兴桀“诶哟诶哟”地叫着爬了起来,才看见邹桐还躺在地上咬着牙,脸色还是黑,唇色却已然煞白。还待扶他,给樊墨轩往后一拉:“就你会惹事。”荣兴桀讪讪地站他身后去了,还不甘心地抬头看了看那鸟窝。
荣仓朔赶到,让伙计驾马车把邹桐送到城里的医馆,而自己则搂着荣兴桀左看右看没啥大伤,才说:“你这小兔崽子哟!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越来越没轻没重的了。等你师兄回来,可好好照顾他!”
荣兴桀也意识到了自己应该收敛些,低着头“嗯”了一声。
荣仓朔又叹了几口气,转向樊墨轩,忽然换了口气:“墨轩,荣伯伯有件事要跟你说。”
樊墨轩垂着的眼抬了一下,又垂下去。荣兴桀在他身后往边上移了移:“我爹怎么一下这么正经?”
“你先回屋,把脏衣服换了。”樊墨轩推开他,径自跟了荣仓朔离开。荣兴桀拼命从记忆中搜寻可能发生的事,却没结果。
樊墨轩低着头循着荣仓朔的步子走。他先前去找人时,是被邹桐拦在了门口的。屋内的声音不是很响,但他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张伯略有点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句“这可怜的孩子,老夫是真舍不得让他知道这事”。
当时因为挂心着荣兴桀,不及细想,就赶紧让邹桐去后院了。不想还没来得及让自己好好琢磨屋内究竟谈论的是什么,已经要知晓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着荣仓朔的示意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抬起头,平静地望向荣仓朔。
案几上摆了一盏半满的茶,应是先前喝了一半还没收走的。荣仓朔坐在边上,没开口,便又皱起眉头去摆弄这茶盏。移到嘴边,又放下。“墨轩,荣伯伯有件事要跟你说。”
一样的话又说了一遍。偏偏是如此,弄得樊墨轩心也愈发不定起来。他坐得正了些:“荣伯伯,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是这样。今日,咱们收到了一个消息。你爹他……他前几日外出了,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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