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下心来,才再次感觉到心中微微的颤动。他帮自己掖被角……如果自己并没重生,也并没得知樊墨轩的骗局,他会觉得似乎两人成了老夫老妻的关系。
回过神,眼角已经滑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没入枕头。
另一处,洗漱好的樊墨轩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掩上门,从床板下翻出了本册子,拍拍灰,翻到写了字的一页上。
歪着头看了会儿上面的文字,樊墨轩将它放到了桌上。执一支笔在空中挥将开来,竟是前些日子同荣兴桀偷看邹桐练的那招刀法。原本邹桐使得不甚顺畅,现下樊墨轩以笔代刀,竟挥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收势,笔在砚台中饱蘸一笔,在翻开这页的最下方画上一个圈。
原来那日樊墨轩急着要离开,是因参不透着招中邹桐同样卡住的地方。而后一路疾走,恍然领悟,便不急了。等到了晚上,才将这招式记在了册子上。
轻轻吹干墨汁,樊墨轩再次合上册子,放回了床下。
因为脚伤还没好,原本应该练功的时间空了出来。荣兴桀枕着手臂躺在树下,跟樊墨轩对望一眼,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啊……要不咱们再去找点什么玩?”
樊墨轩摇摇头:“你不可再玩。脚上肿还没消。”
“啊啊啊这样太没劲了啊!”荣兴桀抱着头来回打滚,忽然眼睛一亮,“我记得我爹那儿有本刀谱,我去偷了来!”
樊墨轩缓缓应了一声,忽又道:“这样不好吧。你爹知道了,不得打你?”
荣兴桀一吐舌头:“他可舍不得!走啦走啦。”
两人以前以后果真到了荣仓朔的卧房前。荣兴桀身形一矮,就蹲到了一棵小树苗后头,前露出了头后露出屁股。
樊墨轩四周看了下没人,便也跟着蹲在树后:“喂,这样真的可以吗?”
荣兴桀也不回头看他:“你跟着我,没错!”
蹲着身子撅着屁股,慢慢向着门口移,轻轻一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荣兴桀溜了进入,探出个脑袋对还在树后的樊墨轩招招手,便又缩了回去。
樊墨轩也进到房间里的时候,荣兴桀已经爬在书桌上到处乱翻,嘴里嘀咕着:“怎么找不到呢?我记得应该就在这的啊……”
“这么重要的刀谱,兴许荣伯伯不会放在这么随便的地方吧。”樊墨轩走到他身后。
“不对,肯定就在这!”荣兴桀头摇得像破浪鼓。果真,手在桌上到处摸索的时候触到了机关,书桌的正中央打开一个方形凹槽,而他口中的那本刀谱正躺在其中。
“荣氏刀法。”荣兴桀念着封面上的四个大字,“原来这就是我家的刀法的,名字取得真没创意。”
樊墨轩也扒在桌子边上,瞅着这本刀谱:“快放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荣兴桀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都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便也兴致缺缺地搁回去了。
再将连着机关的砚台摆回原处,两人踮着脚又溜回了平日练武的院子。
算算日子,自荣仓朔他们出发已半月有余,应该已将镖底送至目的地。这日,两人还在后院窜上跳下,张伯就步履不稳地走了过来:“好啦别闹了!樊公子,你爹来接你了,还不快去前厅!”
自脚好了就没消停的荣兴桀一听,也不蹦跶了,杵在原地:“墨轩……你爹来啦……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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