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失忆?宁云彧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个人的眸子今日看着很是不一样,变得清澈透亮,很是倔强别扭的模样在宁云彧心上挠了一下。
“哼,真失忆又如何?不过是个没用了的棋子,就算本王不动手,你觉得那个人能放过他?”宁云彧面无表情道。
柏云川撇撇嘴,状似随口道:“可是你也可以选择让他成为你的人,那个人又如何有机会对他动手。”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本王保护。”
“是吗,我还以为他对王爷来说有什么不同,怕王爷舍不得,”柏云川用力将折扇在手掌上一合,道:“那王爷将他赐给我吧。”
宁云彧一怔,心下起了几分警惕,不由怀疑地看向柏云川,“你什么时候对男人也有兴趣了?”
“啊?”柏云川尴尬一笑,打着哈哈,道:“我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这么恐怖的看着我做什么,再说,他若是真失忆了,到时候香消玉殒,看着还真让人有几分不舍的。”
宁云彧冷冷哼了一声,“就算如此,本王府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挂念。”
柏云川悻悻笑,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乐道:“看来还真让我猜准了,你是舍不得那个萧奴才吧。”
宁云彧一阵头疼,懒得搭理不正经的柏云川,负手走到前面,留给柏云川一身潇洒傲挺的背影。
黎园。
萧骏将两棵树坑填满,已经日落西山,时至傍晚。
回到勤安院,萧骏将铁锄等工具放回西院,才回到了住处。
一进屋,便闻到了一阵微弱的饭菜味,大概是饿了,萧骏竟然觉得这饭菜味闻着格外香,肚子忍不住咕咕叫。
“回来了,”容离在屋里。
萧骏看了他一眼,见桌上有一碗饭菜,想必是容离为他留的,一时也不知怎么,萧骏觉得格外感动。就像流落他乡,逢一雪中送炭的路人。
“谢谢,”萧骏也不矫情,此刻他是真的饿了,揉揉泛酸的肩膀,倒了一碗白水咕咕灌下腹,就坐下来拿起碗筷吃起来。
吃着吃着,萧骏伸手揉了揉眼睛,怎么好好的,还哭上了,萧骏忍不住骂自己。
容离见他这个样子,露出担忧,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他。
前尘往事一下堆挤出现在萧骏的脑海里,回不去了,他再也不是原来的萧骏,他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
再也,见不到他的楚远。
一切的一切,他都失去了。
吃到最后,萧骏几乎是哽咽起来,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自己如此狼狈。可是一旦那种无助的委屈流露出一丝毫,就犹如洪水般不可阻挡。
“萧骏,”容离走上前,伸手附上萧骏的肩背。
屋内只低低地听见萧骏的哽咽,容离开口道:“以前,我也是被大官送给王爷的男宠,那时候王爷对我也很好,还送我新的名字,府里有下人冲撞了我,王爷立马就把那个下人处死了,还说不允许任何人对我不敬,多大的恩宠,是不是?可后来,那个大官被王爷亲手落下了台,王爷便再也没正眼瞧过我一眼,有一次,”容离发出自嘲的笑声,“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其实我差点也被打死了,仔细想来,死了倒好,干净。”
萧骏抬起头,看向容离,这才明白萧管事的那句「本是同根生」何意,原来容离竟然也是那个混蛋王爷曾经——
“这王府的荣宠本就这样,哪有什么真情,你越难过,旁人还越会当你笑话看,”容离轻声劝慰道。
萧骏心想,容离大概以为他是伤心被王爷冷落失宠吧。不过,被人关心,多少还是让他心里舒服了不少。
萧骏心情平静了些,道:“其实,我失忆了,早就不记得过去的种种,又怎么会在乎难过什么真情不真情呢。”
容离惊讶了一下,问道:“那你……还哭什么?”
萧骏思绪飘远,哭什么,大概是哭那如梦一般的回忆,不知道楚远收到他死亡的消息,会不会也如他这般难过。
“我……”萧骏顿了一下,转而问道:“容离,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王府?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生活。”
“离开?”容离放开附在萧骏肩膀上的手,怅然道:“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能离开王府呢,到死,恐怕都是王府的鬼。”
萧骏有些急了,忙道:“怎么会呢,我今天听萧管事说什么卖身契,拿到卖身契就可以离开王府了。”
“卖身契是那些家奴进入王府的时候签订的,是有年限的,就算是签了死契,若是能拿出足够的银两赎身,也是可以出府,可我……是被送给王府的礼物,是王府的财产,没有资格替自己赎身,哪里敢想着离开,除非有一天主子让我离开,否则,我永远也不能离开王府。”
萧骏一听,气道:“实在不行,我就是逃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可千万别有这个念头,擅逃的奴才,被抓回来可是只有死路一条的。萧骏,你可别乱来,这话你也别再说,若是被人听去,上头的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萧骏瞬间觉得五雷轰顶,老天爷怎么就给他开这种玩笑呢,难道重活一次,只是让他做个奴才,受尽一生折磨,受一辈子窝囊气吗。
萧骏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我活过来呢。”
“不过,”容离怕他想不开,想了想,道:“你应该是有机会的。”
萧骏一听,又有了几分希望,连忙抓住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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